到了他的下巴,疼得倒吸一口气,埋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人温柔缓解她的不适,温热的手掌贴在头顶,痛感逐渐减弱,她又安分了下来,蹭蹭少年的脖颈,“我来例假了。” “欸?”一直是沉稳形象的姚霜城难得乱了阵脚,被这突发的信息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第一反应是,“居然才来吗?” “什么呀,我哪里知道啊,而且以前生理课上过的,我这也是正常年纪啊!” “我以为你根本没认真听那次生理课。” 毕竟一个在他腿上从头睡到尾的人,要他如何相信确实听进去了只言片语,台上幻灯片放着的是男女生理构造,台下隐匿于课桌间的初雪,睡得雷打不动,热气全扑到了他腰间,当时是夏季,薄棉布料根本挡不住阵阵热意的笼罩而来,涎液洇湿了衣摆下缘,一团团深色的,十分扎眼。 他格外喜爱描画少女的五官,这艳丽且小巧的存在紧贴着他,自上而下轻而易举就能看到最鲜美的景致,是无数辞藻都不能形容的,神祗一般,在他狭窄的胸腔里行走,不分昼夜,他用上位者的姿态观察能够轻松左右他心神的匍匐在他腿上的人儿。 直到那节叁年只上一次的课程早已结束许久,多媒体教室里大家走得差不多了,初雪才悠然醒转,满足地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地随口问他都讲了些什么,他没回答,指尖勾过少女展开的细弯眉,无限光粒凝聚在她眼底,汇集一切生动的色彩,脸蛋轮廓像猫似的,她努努鼻子,又眨了眨眼。 那是第一次,他把两性间的博弈和异样带到初雪面前。 靡丽秀致的少年俯下身,一手轻轻将因动作而垂下的鬓边发梢拨到耳后,以这种略微女气的举止,接近她,蜻蜓点水般,碰触她的双唇。 她没有抗拒,没有恼怒,没有厌恶。 却也没有羞涩,没有赦然,没有悸动。 一如他所设想的,她不懂这些,她不知道这并不是可以随意做出的,亦或者无负担地接受的,一个不明不白的吻。 初雪只是又眨眨眼,手指抚着自己刚被吻过的位置,她印象中这种行为并不陌生,虽然有些突然,但是居然也并不讨厌,但骄傲的本性促使着她,好似要争锋般地,搂着他的脖子,将他从那副高高在上的透着悲意与无可奈何的姿态骤然拉下,不服输地又亲了回去。 她比较焦躁,没有什么游刃有余的心情,不满足于浅层的交际,直直地闯入薄荷沁凉却又湿热的口腔,毫无章法,随心所欲,一如既往。她的回应不像是回应,更像是宣示什么不甘于人下的意志,可笑的,捉摸不透的,趁姚霜城怔愣之时,倒真是占据了不少上风。 满意地分开彼此,她洋洋自得,眼角透出骄色,唇缘沾满了莹亮的使他心绪躁乱的他们的唾液,他没办法不去注意这些,他们这么接近,做了这么亲密的接触,可他感知不到一丝一点,哪怕一颗星光一样的微弱爱意。 一厢情愿的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不过是站在这个离她足够近的位置,一点优势就能让他凭借着去进行下去,注视她,感知她,将柔软又刺手的拥在怀里,卑劣低等的目光离不开她。 可是又能如何,这个柠檬香气的吻依旧足够摄人心魄。 那天傍晚姚霜城对这个不谙世事的心尖之人说了句话。 “假如你可以喜欢我,就好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