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规划出最优解。 南光说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由美放松下来,说是的。 可是—— 南光笑着说:“他大概一年前,就从公司辞职了。” “怎么可能?!”由美有些激动,站起来时撞上了端来咖啡的店员,褐色的液体打翻在她身上,沾湿了她浅紫色的空调衫,店员连忙拿毛巾去擦她的袖子,刚碰到她的袖口,想要帮她擦胳膊就被她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她死死地捂着右臂,纵然袖口已经在滴水,由美也不愿意当众露出自己的伤疤来。 坐下冷静了一会儿,由美问:“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他已经一年没工作了,那我们的生活费哪里来的?” 南光慢条斯理地说:“不要急,我也是在找你们下落的时候查到的。他在媎弟俩联络簿上留下的公司人事部说,他从去年夏天就离职了,也没听说他有去别的同行公司任职。和他关系不错的同事告诉我,他在离职前高兴得很,好像是炒股小赚了一笔。” “所以,我又花了点工夫,查到了他名下账户的流水,你猜怎么样?” 由美哪会有猜的兴致,蹙着一双眉。 南光继续说:“他炒美股,一开始确实小赚了一笔,我想那段时间,他拿回家的钱,应该是支取的失业保险吧。”她将手握拳,放在下巴处,认真思考的样子,“但是,千禧年前夕,他买的股票暴跌,没及时收手的他不仅把赚的都赔了进去,连本金都没能收回。” 她掏出一个眼熟的文件袋,递给由美:“第一次炒股失败后,他不死心,觉得自己能翻盘,可全家全倚靠他的工资过活,于是他把主意打到了地下借贷上。” 由美颤抖着手,掏出文件袋最上层的借贷合同复印件。她不忍心看具体数额,只扫了一眼又塞回去,纸都皱了。 “很不幸,他又失败了,好像之前的幸运只不过是灵光一现。”南光说着,低头搅动自己的咖啡,金属的勺子在杯壁上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下,就算是把车子卖掉、失业保险账户交给债主支配,他也填不上这个大洞了。” “够了!”由美忍不住叫停。 南光看着她:“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我还没说到,他打算怎么把这好几百万的债还上呢。”她再次将文件袋推向由美,食指在上面点了点。 由美掏出放在没有看的后几页文书,她的眼睛猛地睁圆。 南光和她对视着,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笑笑说:“抱歉,没打算搞得那么复杂来着。” “我也没想到你丈夫这么蠢,竟然真的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你们的卧室。可既然他送上门来,我也不好当做没看到。” “着火那晚,没有工作的他到底去了哪里‘加班’?为什么他能放下工作这么久,专心处理你们叁个的事情?财产意外险的赔偿和物业管理公司的赔偿哪去了?” “既然这次他能因为钱抛弃乾赤音,你怎么知道他之后还不上欠款的时候,不会为了钱抛弃你?” 听着她的问题,由美不自禁闭上了双眼,她的大脑眩晕,一片黑色中交替出现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几张文件——购买日期为半年前的商业保单,受保人是她和两个孩子,受益人是、是…… 此刻,连她对丈夫颜面最后的体贴都像笑话。 由美缓缓睁开眼,前所未有地冷静:“……你想我怎么做。” 南光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白色的信封,厚厚的一迭,由美很清楚,那种信封里装的,是钱。南光凑近她,久久地注视她,黑色的眼瞳几乎要把她吸进去: “不,是你,你想我们怎么做。” “是以德报怨,还是……以牙还牙。” 乾由美走后,南光也没有多待。她用勺子切了一小块柠檬蛋糕放进自己的口中,奶油的香气在舌尖融化,南光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放进随身携带的背包,结账后离开了这家咖啡店。 接下来她还要赶往驾照考场,一过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