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带走也是情有可原。 在再走五百米就能看到警署的涩谷,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呢?就算是真的发生那种事,警察和黑道勾结也是常有的事,自己报警后,会不会被他们知道,找上门报复? 找到这么多理由后,高畑舞停下了按在拨号键上的手。 她收拾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提袋,整理了下衣物上的灰尘,站起身,向着回住所的地铁口走去。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地铁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车厢从空荡变得拥挤,高畑舞坐在座位上,身周站满了乘客,她却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被排除在人群外。 不知是不是关心则乱,舞看到上车的乘客,总会或多或少地幻视成南光的样子。 动听的女声在广播中播报着舞的目的站点。 只要下了车,回到住处,躺上一会儿,现在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自然而然会消失的吧?这么想着,挤到地铁门口的高畑舞抓紧了自己的背包。 车厢门在她面前鸣叫着打开,上上下下的路人们摩肩接踵,人流裹挟着呆愣的舞,将她搁浅在车的海岸上。 地铁在警示音后呼啸着离去,带动的风吹动了舞脸侧的长发。 她似乎被这一股气流唤醒,冰冷的手指弹动一下。高畑舞拔脚,不顾自己穿着裙子,奋力跑向楼梯上的出站口。 几个小时后,当南光来到宠物店,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待客沙发上的高畑舞。 耐不住恢复期的寂寞,南光的父亲这几天也会到宠物店转转,做些简单的工作。见南光和高畑舞都不说话,他出声打散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小光,你朋友从早上等到现在,你怎么都不接电话。” 南光“啊”了一声,掏出手机:“忘充电了。” 又是一阵无言,这次是南光先开口,她问舞:“是来看叁花的还是?”看到舞脸上复杂的表情,她又了然地说,“我们进去说吧。” 高畑舞默默跟在她身后,走到宠物店一楼囤放商品的房间。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彼此打量着对方。 “你的脸……”高畑舞发出沙哑的声音,她伸手,想要碰南光左侧脸颊上的伤口,被南光笑着躲开。 “这个啊,没什么大碍。”南光后退半步,自己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脏。 舞依旧面色凝重,她看着南光,看着她身上的红裙子,良久后问:“……你今天早上在哪里?是在涩谷吗?” 南光放下手:“原来那个人是你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那里?”舞情绪激动,杏眼里逐渐蒙上一层水汽,“外面那个店主不是你爸爸吗,你为什么还要去……” 南光抓住舞的肩膀,安抚她:“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她示意对方可以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伤,被啜泣的舞挣脱。 她看着舞哭了一会儿,然后擦干眼泪,露出坚定的眼神,哽咽对自己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一定会抓到那群混蛋的。” 南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笑出了声。 看她笑到弯下腰的样子,舞顿时担忧不已:“你怎么了?”她强硬地抱住南光,“不要吓我,他们到底怎么你了,你不要这样,想哭就哭吧。” 在舞的肩头趴了一会儿,南光推开她,问:“你可以向我保证不叫出声吗?” 舞犹疑地点点头,她的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彤彤的。南光冲她微笑,她便也回一个勉强的微笑。 “他们没对我做什么。”南光说,见舞要插话,她用食指堵住舞的嘴巴,“是我杀了他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