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淡,飘飘渺渺,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平夏,不应该让你淋雨的,我马上……马上抬你起来。” 她努力着抬起平夏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瞬间那血味充盈着整个鼻腔,刺激着肺,颅脑瞬间炸开了,心如刀绞。 她想起平夏抱着她,十几把死神夺命般的钢刀砍了过来,平夏只是从发出一声闷响,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说“没事。” 然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挥舞着剑,出手雷厉风行,那时候她只感觉有一点沾稠的东西从她黑色的衣服里浸出来。 连楚回想着那一幕,总觉得很不真实,明明刚还很好的,还说着话,要自己赶紧进去,怎么就一会的功夫就这样了。 她甚至一边包扎一边对自己笑着说:“这都是小问题,等血止住了,就结痂了,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不痛、不悲。 连楚酸涩得就像有人正在把心犹如一块湿布般,反复拧巴,淋干。 “对,得进马车里,不要在想了,不要在想了……” 连楚咛喃着,瘦小的身躯扛着钢铁石块般的重躯,想抬上到她胸口处的马车板上。 然而,一次、二次、叁次…… 每次都只是让南平夏的上半身碰到板沿上,鲜血已经将其染红了。 连楚看着那道血红的颜色,再也受不了了,悲恸低吼道:“我果然没用,没用,一点都没用。” 随后使劲眨了一下眼睛,咬着牙将南平夏靠在马车边沿,来到马旁边摸了摸,似安抚地哽咽道:“谢谢你没有一下子跑开!” 马儿似乎很喜欢连楚,舔了一口她的脸蛋,蹄子跺了跺,喷了一口气算作回应。 连楚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心情,她笑不出来,也不想理这只马,只知道自己在这里,的确很招一些动物和人的喜欢。 她用本就湿的手抹了一把眼睛,一个人钻进马车里,拿出能遮风挡雨的坐垫毯。 随即钻了出去,她要为南平夏挡雨,等雨停了,再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她身上还有一些衣服,都是些极品的丝织品,出自皇家。 连楚将毯子盖在她的身上,手撑着衣袍,双手贴在马车壁上为她挡雨。 她感觉雨一直在下,没有停歇,风咆哮着卷着雨,手指尖都是皱巴巴的雨水浸泡痕迹。 全身从头到脚湿冷凉寒,微微颤抖。 快点吧,快点停吧…… 她的呼唤似乎有了回应,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断断续续…… 是杀手还是自己人,她抖着睫毛,努力地睁开眼睛,转动脖子,看向远处,雨帘遮挡,看不清是谁。 然后一声“王爷”划破雨水,她听到了,嘴角扯了扯,是红招的声音。 同一时间,还有那淡淡的冷香气息,他抱住了自己,语气颤抖:“我、来、了。” 连楚有些疲惫,但不至于晕,她抓着临天韵的手,卑微地求道:“快救救她,平夏……流了好多血。” 司云蔚叁人也赶到了,匆匆下了马跑过来,第一时间就将南平夏给抬了起来。 临天韵抱着连楚,头抵着她的额头,安慰着:“在救了,在救了。” 他再也不端着一张冰霜的脸,脸上浮现失而复得的喜悦以及对她此刻这幅狼狈模样的痛楚。 连楚看到了,一直盯着平夏,哪怕临天韵让她换一辆马车休息一下,也没有动,她从他的怀抱里出来,进了平夏那一辆马车一同回去。 连楚跟着进出南将军府,看着大夫为她救治,满屋的血腥味,伤口早就翻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