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对顾修炎久攻不下,顾修炎经过乔音音的调理,身上的伤早已全好,武功招式更是精湛不少,论起打斗经验,这些人并不是他的对手,萧月疏失去了看戏的兴致,捡起一枚石子,运势而发。 破空声至,顾修炎察觉到凌厉的风声,自知来势凶猛,忙用剑身遮挡,石子刚好击在剑身,“当”的一声,长剑陡然断裂,顾修炎虎口一痛,整条手臂都在剧烈的震抖。 他不敢久留,望了一眼乔音音,随即展开轻功,岂料脚踝被人用带刺的钢索缠着,刺儿上涂着麻药,剧痛过后,他身体忽的一软,一只腿不听使唤竟再也无法抬起来,只得用一只腿咬着牙关死死强撑站立着,被人用兵器抵在了脖子处,也绝不跪下。 “我以为宫主之位,不分男女,只是你为人阴险狡诈,实在猖狂至极,我与你父母同辈,又是熟识,今天便代替他们好好教训你。”萧月疏走到他跟前儿,右手顺手挥出,“啪”的一声,一记巴掌清清脆脆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掌用了五成的功力,顾修炎头被打的偏了过去,嘴角溢出一丝殷红,他只是微微一震,任由嘴角血流如注,将脚下的雪地染红。 乔音音一怔,茫然问道:“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了?” 江蝶语气轻快的说道:“萧师叔打了顾修炎,真解气。” 她惨白着脸,嘴唇蠕动下,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顾修炎强撑着半边麻木的身体站定着,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淡淡笑道:“萧前辈想杀便杀,何必这么麻烦。” 萧月疏定眸多瞧了他几眼,淡淡言道一句:“这副模样倒有些像你的父亲了。” 顾修炎闻若未闻,转眸凝视着乔音音,挪着步子,一瘸一拐的朝着她而去,颈上的兵刃将他的肌肤割出血痕也不甚在意,轻声道:“我这辈子做了许多亏心事,死到临头,觉得愧疚的便是你了。” 她低下头,道:“现在太晚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说也罢。” 他兀自一笑,嘴里咳出一滩鲜血:“你恨极了我吧?” 她抿着唇,心中一片混沌,饶是他再狼狈可怜,也激不起她心中半点水花,她既不愿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想面对这个男人,索性后退了几步,离他远远的。 她的脸被风刮的通红,他扬臂想摸摸她的脸,替她暖暖,可离她太远,够不着她,手臂又无力的垂下来。 他握紧了断剑,转头望向秦湛,道:“我欲毁邪教,实乃私事,与凌云宫无关,今日我自行毁去修为内力,不再过问江湖中事,邪教能否放过凌云宫上下数百人?” 此语一出,所有人皆是愕然相顾,连素来清冷漠然的司尘雪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乔音音还记得帖子上对顾修炎的分析,他心性沉稳,谋略无双,是个极为有野心之人,更何况他扮作女人二十几年,这份忍耐已非常人所有,这一切该是为了他的宏图大业,难道为了凌云宫全都要放弃吗? 乔音音是不信的,他这样的人不会甘愿平庸。 秦湛不为所动,神色仍是淡定如常,抬起手中的长剑抵在他的心脏处:“多费口舌,你废不废武功,都不会改变你要死的事实。” 顾修炎以手握住剑刃,滴滴鲜血洒落在白雪之上,他似是不怕疼,淡淡笑道:“我若是死了,凌云宫会与邪教斗得两败俱伤,中原除了邪教与凌云宫,还有无字楼在一旁虎视眈眈,纵使覆灭了谁,得胜的一方也会元气大伤,让无字楼坐收渔翁之利。” 乔音音暗自叹了口气,顾修炎还真是老谋深算,他是算准了秦湛年轻根基不稳,邪教之势又大不如从前,又将危困托出,逼得秦湛不得不应下来。 果然,秦湛这厮沉下脸,神色晦暗。思忖这话有几分可信度,他自小被秦清夜保护的密不透风,到底应付不来顾修炎这老狐狸,凭他的傲气亦不想受制于顾修炎。 顾修炎侧过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