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却宵近来身体好了许多,甚至还有余力轻轻拍两下崔尽宵,温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靠着阿姐。” 崔尽宵想,还是阿姐好,不必她费心周旋,也没有那么多的抉择要做。 她想着,在阿姐怀抱里蹭了蹭,崔却宵觉察出她有烦心事,但没有问,只是轻轻拍拍她脊背,过了片刻,想起些什么,慢慢道:“贺小郎君回来了,是吗?” 这样的事情,也不晓得怎么顷刻间这么多人知道了,崔尽宵怏怏点头,听阿姐说:“你们两个之间,相处得还好吗?” “自然还好。” 崔尽宵点点头,又问:“阿姐的身体还好吗?” “自然也还好。” 崔却宵温和笑着,轻拍一下她脊背,看一眼忙活的乌莹,玩笑似地说起:“你家贺小郎君回来了,那位薛将军大约也就不用来了,不必你日日费心,担忧他对乌莹有些什么旁的心思了。” 崔尽宵被她打趣得面色通红,蹭一蹭她:“阿姐——” 她音调拉得长长的,抿着唇:“哪能呢,贺采回来了,他们两个熟识,只怕那位薛将军来得更勤了。” “唔。” 崔却宵话里带一点笑,仿佛是在调侃她,手指拂过她面颊,为她理好鬓边的发:“那你还要继续忧心了……” 崔尽宵在阿姐院子里留了许久,从阿姐回自己院子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贺采大约已经回来了,她在院门口站着,为进去该做出什么反应踌躇着。 直到她隐约嗅到一点血腥味。 她愣了愣,快步进去,贺采坐在里面,脸色苍白,肩头披着件衣裳,正轻嘶着声在给自己上药。 他手臂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下面覆盖着形状漂亮的肌肉,透出血痕来,洇染一片:“宵宵——”他抬一抬眼,微微侧了身子,不叫她看见那伤,唇色有点苍白地叫她。 最可怕的大伤口已经包扎好,只剩下一些无伤大雅的擦伤,还有他脸颊上的一些青紫痕迹,他可怜地仰着脸,看她,一双眼黑白分明,晃着点光。 “是怎么了?” 崔尽宵走过去,微微皱起眉头。 贺采抿着唇,笑:“没什么,没躲开。” 他拉住她手:“我把最吓人的伤包扎好了,剩下这些不太可怕的小伤口,宵宵,你帮我处理一下好不好?” “疼——” 他低低地凑过来,蹭在她肩头,可怜兮兮的语调:“你给我吹一吹,好不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