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面,程筝自然不认识秦阿姨。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你总是很幸运。” 我一愣,不知她何出此言,但她似乎也不想多说了,直接进入正题。 程筝:“关于莫弛,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了这么多年。” 我苦涩地笑笑,嘟囔:“其实也没几年。”最近,我致力于否定我和莫弛的所有过去,程筝这么说,我听得自然不是很是滋味。 “七夕那天……”她回到正题,“我那天回来,不知道你们要过节。我只是……”她看着我,“给他打了电话,问他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来机场接我。” 我接着说:“他答应了。” 程筝点头, “嗯,但他完全没和我说起过你。我是到了他的车上才发现你留在他车上的香水和驾驶证……之后我问了他,他才说他和你已经在一起好一段时间了。”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无语,莫弛渣得真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我又想起那天是七夕,我问他,难道不用和你过节吗。他支支吾吾的,我那时才意识到……” 程筝很了解他,知道莫弛如此犹豫就是因为撒了谎。 她继续说:“所以我下车了,让他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一直都认为我和他只是朋友,我以为你们会继续好好的,却没想到过了没多久,他就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想起那段被分手的经历,我有点难堪,但我还是实话实说,“我是被分手的。” 程筝眼神一闪,沉默片刻,最后和我说:“抱歉。” 看着眼前她饱含歉意的模样,我的心脏一缩,急忙说:“这当然不怪你。” 我和程筝都没有错,唯一有问题的人是莫弛,他对程筝有执拗的爱意,又因为得不到程筝的回应、因为合适和我在一起,最后抽身时却也毫不留情。不过我应该是要感谢他的绝情,免得我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程筝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也只是一瞬,她便收回惊讶,眼里是淡淡的了然。 她没再多问什么,只是朝我笑了笑,“你不在意这件事就好。” 就这样,我们轻飘飘地将莫弛这个话题掀了过去,我们又坐着闲聊一会儿。 人长大了,经历多了,可以聊的事也变多了,虽然我们依旧算不上合拍,但和她聊天时,我的心情还算愉悦。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居然已经聊了好一段时间。 天色已经晚了,我们临近分开的时候,气氛很好,我心中一动,还是决定问出那个问题。 我看着她的脸,踌躇发问,“你还记得陈仰林吗?” 程筝脸色明显僵住,盯着我愣了一会儿,然后说:“怎么了?” 我察觉到她的反常,斟酌了片刻,“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问,我记得,你们当时闹得挺厉害的……” 她似乎也想起当初自己的刁钻,脸上羞赧,“当时不懂事……” 我早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帮她解围道:“谁年轻的时候都不怎么懂事……” 她看向我,问:“怎么突然说起他?” 我思忖一瞬,没把遇见陈仰林的事说出来,“就是突然想起来,我当时还以为你们私底下有什么仇。” 程筝摇头,“没有的事,就是我太不懂事了,现在的确有点后悔。” 我想了想,又试探着问,“他当时不是退学了吗,你之后有再见过他吗?” 程筝很快否认,“他退学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她眼神闪烁,神情慌张。 我微微皱了眉,但我不打算再问下去。 她想要隐瞒,我自然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且,我很清楚她在撒谎,其他的不说,她高考后是见过陈仰林的。 我亲眼见到他们两人见面了。 其实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如今让我回忆,我的脑中依旧能清晰地浮现出当时的场景——混乱又具有冲击性。 因此才会在我的青春期中印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到如今都牵肠挂肚。 第17章 .洗头学徒 那时候高考已经结束几天了,学校举办了一场无趣的毕业典礼,顺便分发毕业证书。但我们班里那群二世祖高考后就飞了,怎么可能再回到学校里,找了许多理由请假,老师也没办法。 毕业典礼可以不参加,但毕业证书还是得送达的,于是老师挑了我这个软柿子捏,委托我这个生活委员把一些同学的毕业证书送到他们家里。 我需要送五张证书,程筝是最后一个。 当时已经下午了,我从第四个同学的家里出来,迎着夕阳准备前往程筝家。我知道她家在哪里,本想直接将毕业证书送到她家,却在离她家几条街的一个商业区里看见了她的身影。 她背着一个包,怒气冲冲地往商业街里面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