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笑了一下,“挺好的,不要浪费。” 他挑挑眉,“是吧?” 说完又钻进厨房,将他做的那几个菜都端了出来。 将饭菜都放到桌上之后,他脱下围裙,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又准备回房里换件衣服。 我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也觉得惊讶。 我周围没有一个同龄人会做菜,我们活了这么二十几年,住在家里的时候吃父母做的饭菜,长大工作后吃食堂或者是叫外卖……偶尔在家里自己煮个泡面或者是自热食品似乎也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陈仰林比我想象中更厉害些—— 会换床单,会做饭,平时打扫卫生也很利落,还有一身好皮囊。 能做好男保姆,又能当完美情人。 我洗过手后在桌边等他出来一起吃饭。 他换了身衣服从卧室出来后,下意识拿起桌上那瓶香水。 是秦姐给他寄来的那瓶,之前秦姐身上也是这味道。 我盯着他看,脑子里一瞬间蹦出许多刻薄霸道的用来制止他的话,比如“你现在和秦姐没关系了,不要再用秦姐的香水了”、“你现在是我的,我不喜欢这味道”…… 可话还没来得及说,我便撞上他看过来的眼神。 像是被抓包,我脑子突然短路,还不知做什么反应,便听见他出声问我:“你喜欢什么味道?” 他放下手上的香水,盯着我,又问了一遍,“你喜欢什么味道?”话中讨好的意味明显。 我呼吸一窒,对刚才自己脑中的那些想法感到羞耻,眼眶也微微发热。 我深呼吸一口气,对他说:“我喜欢什么不重要,你喜欢什么就用什么。” 他明显一怔,目光也轻微晃了晃。 不再是讨好的模样,他站得笔直,对我笑了笑,说:“好。” 这么一个字让我有了一种我们似乎靠近了一点的感觉。 陈仰林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要服务我,要取悦我,要做能让我开心的事,不该自作主张,不该干涉我,做什么之前都要问我的意见,担心我不理他,恐惧我冷落他。 而我爱他,应该要给他完全的尊重和自由。 最后他没喷香水,他看着我说:“其实我不是很喜欢用香水。” 我点头,“那以后就不用喷了。” 他坐下和我一起吃饭,我们边吃边聊天。 聊起工作的事,我说:“忙完这阵,我差不多就给你安排了。但不会和我一起工作,就是从基层做,你应该也能学到东西的。” 他点头,也说自己这段时间在公寓里太过悠闲,已经摸清楚菜市场里哪个摊子买菜便宜了…… 我们又聊到秦姐,我直白地问他,真的没再和秦姐联系吗。 “就今天早上。”他喝了口汤,想起什么,又对我说:“对了,之前她安排我去公司工作坐你旁边,也是顺便让我看着你点。” 我问:“什么意思?” “如果你有什么奇怪的行为,让我跟她说一声。”陈仰林看着我,慢悠悠地下了结论,“秦姐还挺提防你的,还有你妈。” 我叹了口气。 谁不是呢,秦阿姨提防我妈,我妈又何尝把她当成真朋友过? 秦阿姨一边要我照顾陈仰林,一边又让陈仰林监视我。我妈一边让我去赚秦阿姨的钱,一边奢望着我能摸到公司的机密。 我和陈仰林只是她和我妈博弈的棋子罢了,她们将我们算计其中,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么看来,我们小辈之间的这些恩怨在这些长辈面前真只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一顿饭吃到最后,我才发现陈仰林手上多了一个伤疤,应该是刚才做饭时不小心被油烫到的,手背上有三四个深色的油印子。 我问他不疼吗,还没等他回答,我便抓着他的手拉着他去客厅帮他处理了。 先涂上酒精消毒,然后再上药膏…… 最后我还拿出绷带打量,他一把拿走我手中的绷带,笑着说:“没必要。”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也觉得绑绷带有些太些小题大作了,于是我又拿起创可贴,仔仔细细地将他的伤口覆盖住。 他低头凑近看那个创可贴,我也正低着头,于是两张脸几乎要碰到一起。 他轻嗤一声,说我贴得不伦不类。 我辩解道:“我没怎么用过。” 他掀起眸子盯着我看,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我想要帮他撕了重新贴,他却收起手,说没事。 他低头收拾医药箱,然后起身将医药箱放回原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