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的面,不慌不忙的整理着收集而来的各项手写资料。 嫌疑人落网至今,已经过了两个钟,他始终一言不发,低着头坐在那儿。 但包括他的名字在内,各项信息,早已为警方所知。 此时此刻,齐宏宇就捏着他曾经的判决书、执行通知书、入监登记表,以及历次减刑裁定书,和在监二十二年的完整计分台账。 没错,他是名刑释人员,曾因暴力抢劫自己姨夫至姨夫受伤死亡而获刑死缓,年初才出狱。 他家境贫困,父母年事已高,且因所犯的罪,与家里亲戚关系极差,因而出狱时还被列为了重点刑释人员及帮扶对象,并认定他有较大的再犯风险。 ——当然,这种重点人员的比例其实很高,懂的都懂。 说实话,石羡玉能弄来这份档案他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能这么快弄到手。 又过了十多分钟,石羡玉侧目看向齐宏宇,问道:“差不多了吧?” 齐宏宇合上那一叠资料,点头。 石羡玉便叩叩桌面,看向对面的嫌疑人:“许经朝,两个多钟了,你没有一点想说的吗?看你见着枪口时的瓜怂样,不像是很刚的人啊。” 嫌疑人许经朝抬起头:“你不问我怎么知道要说什么?” “哟呵,行,我问。”石羡玉点点头:“你在监狱里待了二十二年?出狱后有何感想?” 许经朝有些不爽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看资料,你在里头表现还不错,挺积极的。”石羡玉说:“想方设法减刑出来,没半年就又要回去了,一点感想都没有么?” 许经朝干脆别过头去,重重的哼了一声。 看他表现齐宏宇就了然了。他并不情愿回去,与那些释放后自认为走投无路,因而故意犯罪回去的个别再犯有本质区别。 “不是毫无感触嘛。”石羡玉嘬着牙花子说:“看来这二十多年的生活对你来说难受的很。” “你去待待看舒不舒服?”许经朝彻底不耐了。 石羡玉脸色也严肃了下来:“既然不舒服,那你还这副态度?你也算有经验了,应该晓得,你现在招或不招,态度好或不好,很大程度上决定你要在里头待多久。” “我又没犯罪,为什么要在里头待?”许经朝梗着脖子说道:“你们自己说说,我犯了什么罪?” “哟,选择狡辩呐?倒是不意外。”石羡玉抬手指着齐宏宇左肩:“晓得这是啥不?执法记录仪,你在里头应该也能看到,知晓用途。你刚拿着匕首想袭击这位警官的举动,被拍的一清二楚,容不得你抵赖。” “我只是想打个招呼。”许经朝说道:“这就是水果刀而已,又不是什么管制刀具。你说我袭击警察,那他受伤了吗?” 石羡玉点点头,评价他道:“是个无赖。” “他既然没受伤,怎么能说我袭击他?我……” “行了,既遂和未遂的区别,你应该懂,我懒得和你多说。”石羡玉打断他道:“你硬觉得自己没袭击,那你就这么觉得下去吧,反正除了加重你的刑罚,不会有任何影响。” 许经朝不接话,也不晓得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石羡玉又问:“你解释解释,身上的血哪来的?” “鸡血,我杀鸡了。” 齐宏宇抽出一张鉴定报告,递给他,并说:“对从你身上、衣服上提取到的血迹做fob人血斑确证测试,结果为阳性,你身上的是人血。” 许经朝眼珠子一转:“哦,那可能是我鼻血。监狱里待久了,一直都没泻火,憋得慌,鼻血留的比较多。” 齐宏宇再次默默抽出一张鉴定报告。 许经朝瞟了报告一眼,说:“看不懂。” “那我跟你讲学名你也听不懂。”齐宏宇淡淡的说:“你理解为是dna特征点片段快速检验就行了。简单的说,你身上的血,是施洋杰的。” “施洋杰是谁?没听过这名字。” “就是死的那人。”石羡玉接过话,又打量了他几眼,啧啧有声:“说实话啊,狡辩抵赖的嫌疑人我见的多了,但像你这么低级的还真就你一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