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稍微休息了一下,张建军就光着膀子走出了院子,他先去了水窖那边,把饮羊的水槽子倒满水,然后回到羊圈,连带着之前的山羊,全部放了出来。 尘土飞扬,羊声喧嚣。 一眼看去,白泱泱的一片,加起来一共90多只,站在大门口的爷爷,有些感慨,这种景象像极了解放前这一带地主家的羊群。 羊是性格温和的动物,本地山羊和寒羊混到一块,一片祥和,只有两个不同羊种的种羊【俗称骚虎】会打架,以此来宣示雄性主权,这一幕俨然就是两个男人为争夺一个美丽姑娘而大打出手的场景。 张建军的心情很朗然,他的羊群现在看起来终于有模有样了,新羊圈有了,羊也有了,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喝过水之后,寒羊的肚子不是那么空瘪瘪的了,张建军知道,这些寒羊实际上还饿着肚子,所以,也不等下午了,顶着中午的大太阳,他赶着羊群直接出发了,一般刚从羊贩子手里买过来的羊,看上去体型都很消瘦,他要用最短的时间让这些寒羊换个面貌。 这两天在张建军不在家的时候,这里下过一场春雨,加上清明过后气温的全面回升,整个大山沟壑看上去不再是那么光秃秃的,到处都有嫩绿争相爬出泥土。 对于吃了几个月干草的羊来说,这也算是可以换换胃口了。 张建军终于明白寒羊为什么成长的很快了,这种羊吃草的速度就比本地羊快,而且不知道是刚来到这片土地还是别的原因,它们并不挑食,没有本地羊嘴叼。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张建军终于能从各个山头看到羊群了,这个点,是大家每天下午放羊的普遍时间段。 张建军见到了喜奎,喜奎前几天从集市上也买了几只羊羔回来,现在他的羊群一共有20几只羊,算是不少了。 不过,喜奎不可能和张建军一样,把羊群进一步扩大,一方面他没有那么多的本钱和魄力,另一方面,他现在分家了,一个小家,就他和婆姨两个人,一年四季最重要的是种地,也就这两天地里不太忙,喜奎还能多放一会儿羊,等过段时间要锄地了,他恐怕就得起早贪黑了。 去年结婚之后,喜奎他爸就和喜奎把家分了,家里的羊都给了喜奎,地也给喜奎分了一些,不过,与此同时,家里的账,喜奎要承担起三分之二。 当时分家的时候,张建军的父亲张爱国也在场,听父亲张爱国回来之后说,喜奎两口子很孝顺,父母说咋样分就咋样分,甚至喜奎要把家里累的账全部都要承担起来呢。 张建军知道,喜奎本身就是一个务实的小伙子,加上去年娶的那个婆姨也不错,他们小两口子的日子应该能越过越好,不要看现在喜奎累了不少账,但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把账都还了。 “军儿,晌午的时候听村里人说你买回来了些羊,叫什么寒羊的,就是这种羊吗?” 喜奎指了指张建军羊圈里的羊,他的双眼有些发亮,这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