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片浓白,肩胛骨抵开浴巾,像奋力挣脱白蛹的蝶翅。 原本松松垮垮的浴巾经由她曲身一折,在某个瞬间被前后撑出丰盈诱人的形态,从底下向上哧溜溜的缩,卡在极致危险的边缘,堪堪停住。 怀絮本想移开视线,见宋莺时余光看到自己,且似乎不在意她在这,便懒得装模作样地做君子行为,径自望回去。 宋莺时神色如常,拿起毛巾擦了擦沾水的手:回来了? 怀絮嗯声,看了眼她之前放在桌面的橘子,仍是原样,没被动过。 她侧首问:你今晚用浴缸? A班宿舍一直有圆形浴缸,在初评级那晚入住的时候,临着落地窗的浴缸没少被练习生们羡慕嫉妒恨。但事实证明,这东西着实中看不中用,没几个人有闲心和时间泡澡。 宋莺时拨了拨肩头黏着湿润皮肤的长发,完全不知道她大方袒露的肩颈有多美: 我冲了遍,想泡一会儿放松放松。 怀絮了然,依着宋莺时的精细习惯,半个小时内轮不到她洗漱了。 她口舌有些干,转身去拿马克杯,身后忽然传来啼啭般的一声: 一起洗呀。 马克杯底噔的一声磕到桌面,轻微的酸麻顺着怀絮手指刮到心坎,她深吸一口气,向后侧脸: 什么? 宋莺时的声音泛着娇:我说,我又不用淋浴,你来洗啊。等我泡完都几点了,明天还彩排呢。 怀絮喉咙轻滚,唇齿之间的水分瞬间蒸发。 宋莺时停了停,疑惑道: 还是说你今天做了那么多深蹲,练了一整天的舞,腿站不住了,也要用浴缸? 挑衅。 她在挑衅她。 今晚的宋莺时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方才徘徊在怀絮心间的疑惑。 她本想问,可现在,她不想问了。 怀絮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 怀絮没有立刻听到宋莺时的回答,身后传来一阵刺啦声,紧接着,是入水的哗啦声。 最后才是宋莺时的声音:快点来,磨磨蹭蹭的。 怀絮转身。 围绕着圆形浴缸的奶白窗帘绕成个圈,把面朝外的这一大半圆遮得严实。 宋莺时的影子映在窗帘上,随着轻薄的布料如水波轻皱。 怀絮视线定在上面良久。 宋莺时似乎急了:这是你一公答应我的,得配合我。而且,你也不吃亏啊。 怀絮重复:不吃亏? 宋莺时自觉失言地闭上嘴,踢了踢水。 要是怀絮真不进来,她还得出去拽她。 宋莺时头发扎起,伏在浴缸边缘,下颌垫在小臂上。 窗外仍在下雨,玻璃上滚着凹凸不平的水痕,鼓起的水珠浓缩着光影。 外头则能直接望见度假村的粼粼湖面,倒映着一圈建筑的光影,夜风拂过,宁静恬然。 但她任务还没完成,目的还没达到,这份宁静得等会儿再回来享受了。 宋莺时任劳任怨地叹口气,就要撑着从浴缸里起身。 水声刚响起,她脸侧的窗帘被撩起巴掌宽的空余,宋莺时下意识抬脸看去 怀絮背对着光出现在她身前。 光影在她腰胯上流连万千,如春风怜爱地吻着枝头第一朵迎春,荡起无限春波。又像一线流金淌在温软的羊脂玉上,倾泻而下。 她站在那,不用多做任何动作,轻轻瞥来,风情一霎绽开。 像白玫瑰在夜晚褪去伪装,摇身一变就成了罂粟,花芯流淌妖娆的蜜。 顷刻间,窗外细雨汹涌澎湃地拍打宋莺时的耳膜,她的心脏跟着鼓噪,要从胸腔中狂跳而出。 朦胧夜色,温存雨丝,在宋莺时眼前尽数现出原型,个个张牙舞爪,择人而噬。 周身的热水沸腾而起,温度恨不得把她灼成熟透的红粉虾子。 宋莺时便也像虾子一样,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腿,前胸下压,不肯抬头,手搅动着水层,假装在玩水。 如果不仔细听,完全不会发现她镇定声音下的轻微颤抖: 你过来干嘛? 怀絮用眼神触碰她的脊背,再顺着脊骨在皮下顶起的轻痕,滑至晃动的水波之下。 她眸光渐深,声音娓娓动听: 给你买了橘子,你看到了吗? 宋莺时分神回想了下,桌上确实有个袋子,但她心有大计,没注意是什么。 我现在知道了。所以你可以出去了。 怀絮应了声,又道: 你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