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气喘吁吁,脸上还有余味未尽的燥热,快速下床一头扎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冷水冲脸。 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有些记不清了,但偶尔掠过的几个细碎片段,仍是让他忍不住面颊生红。 外面动静越来越大,吵闹声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顾平生只得大致清理了下,推开门循声赶去。 过去之后发现一群人围在霍天峰几人的房子外边,囔囔不断。 “一定是他们偷的!” “对!” “你家也少东西了?” “你家也是?!” “我家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就没见过这么猖狂的贼!除了这些不安好心的外人还能有谁?!” 顾平生抓住一个村民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村民满脸义愤填膺:“顾老师,昨天晚上村里遭了贼,大伙不是被翻了家就是丢了东西!糟他娘的,我家世代相传的铜玉珠子被偷了!” “我家丢了一摞报纸,我还准备拿它来糊墙!” “这些没良心的连小孩的饼干罐子都不放过!” 众人痛心疾首:“该死的贼!” 顾平生脑子里冒出一个疑问,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 线索?信息?还是某件物品? “够了!”像是受够了他们的瞎嚷嚷,老者身边的鸭舌帽男颇为不耐地说,“你们说东西是我们偷的,证据在哪?” “我家的东西一直好端端地放在那,这么久了没出过事,怎么你们一进村就被偷了?一定和你们逃不开干系!” 鸭舌帽男冷笑:“有病吧?自己没看好东西丢了怪其他人,昨天我们一直待在屋里没出去过,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藏起来栽赃陷害。” 那村民气得脸涨红:“放屁,我一个人会诬陷你,现在大家伙都丢了东西,还能合起伙来诬陷你吗?!” 鸭舌帽男阴阳怪气道:“谁知道呢,村民宰客的新闻这年头可不少见。” “你!” 一个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道家村不做这昧良心的事。” 吵闹的人声刹那止住,挤作一团的人群让开道,看着手持烟杆的赵德荣:“村长……” 赵德荣一步一步走到鸭舌帽男的面前,吸一口烟,吐出白雾。而后他抬眼,犀利眼光紧紧相逼:“小子,你听着,如果我们要宰客,你们现在就不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 他话里没用重音,落在人的心里却沉重而生惧。 鸭舌帽男发现,在他发话后,其他村民的眼神跟着变了。 以村长赵德荣为圆心,一股浓郁的、死亡的气息平铺开来,村民们的眼珠子变得浑浊僵硬,目不转睛地盯着鸭舌帽男一行人。 仿佛只待村长一开口,他们就会冲上去,将一切都给撕碎。 眼看事态将要一发不可收拾,老者重咳一声:“胡阳,会不会好好说话!” 鸭舌帽男手一抖,慌张地移开眼,退到后边。 再对上面沉如水的赵德荣,老者脸上挂上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年轻人爱逞个嘴舌罢了,闹这么僵不至于。” “当务之急是解决村里被盗的事,找回失物,大家说是不是?” 赵德荣森森地看着他,半响,埋头吸了一口烟:“你说得对。” 村民的眼神恢复正常。 顾平生旁边的人捂着胸脯跟他说小话:“吓死我了,还以为真的要打,我这半辈子都没和人打过架。” 顾平生拍拍他的背安抚安抚,比个大拇指:“挺有气势的。” “是嘛!” 看着他高兴鲜活的模样,顾平生将心里升起的一丝怪异按压回去。 赵德荣首先发了话:“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你们刚来就出了事。如果不是你们做的,就拿证据自证,我们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老者点头:“是这个理,没有问题。” 他率先弯下身,捞起裤脚。顾平生透过人群中间的缝隙,看到那条腿上留有一条偌大的刀疤。 老者道:“以前不懂事,腿脚受过伤,这副老胳膊老腿翻墙是不行了,更别说偷完东西还不让人察觉。” 赵德荣不说话,算是认了他的说法,转头去看被叫做鸭舌帽男的胡阳。 刚才那一出,让胡阳有几分怕这村长,但也没有慌乱:“东西被偷是昨晚吧?但昨晚我通宵打游戏,手机里还存着记录,有时间显示。” 于佩芸收了看好戏的眼神,散漫地道:“昨天我一整晚跟其他人在一块呢。” 说罢,还向村民之中的某人投去一个暧昧的目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