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坑杀的学校或许只能炸成飞灰才能消除它的罪孽。 顾平生将每个房间快速地搜查了一遍,将这一幕幕惨烈的景象深深地刻入脑海中,转头要走的时刻,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困难。 如果这附近有镜子,顾平生就能透过镜子,清楚地看见自己修长脖颈上印着狰狞的手指印。 但没有镜子也不要紧,因为顾平生的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一抹深蓝色沾血的学生校服。 不止是他的左边,右边也有,就近处站着数双被染成红色的白色运动鞋。 森森阴气从耳旁吹过,顾平生只是闭了闭眼。 他对这感觉已经轻车熟路。 那么严苛的刑罚,在这里葬送掉生命的稚嫩灵魂该是多么的不甘且怨恨,顾平生能想象,却又想象不能。 顾平生痛苦地吸气,却又不止因为缺氧而憋闷的胸腔。 他们掐住他的脖子,势要置他于死地,但顾平生只要往前再走一步,脱离整间教室的范围,这些鬼魂就不能再拿他有任何办法。 受缚于规则之下,连发泄自己的怨恨都做不到。 顾平生往前踏了一步,却又回转过身,随手按住了一团阴气,做了一个抚摸的动作。 毫无征兆的举动,让流淌的阴冷都稍稍凝滞了一下。 “这一次,我来带你们的同学离开,往后,我也会带你们离开。” 不管他们是何反应,顾平生都要继续往前走。 既然那三名学生没有在这特殊的受训室里,那就应该在这片地下楼层的某一间教室里面。 地下楼层光线不算明亮,但不用再打手电筒,顾平生关掉它,小心谨慎地朝着每一间探查过去。 既然地上地下布局都差不多,那就说明这个地方还不至于大到让人走不完,没过多久,顾平生又听到了私语声。 “差不多也可以了,屠老师,你把他们弄成这个样子,万一等下抢救不过来……” “呵,这些兔崽子就喜欢装晕逃避惩罚,这次居然敢煽动其他人搞抗议,不多受点教育怎么记得请!” 走廊是回形,顾平生大概判断位置,绕过这声音翻窗落在教室外墙后面,又通过窗子朝里面探查情况。 他捏着窗沿的指尖一紧。 三名学生被倒挂在半空中,眼皮紧阖,小脸苍白到了没有血色,胸口起伏已经微弱到可以忽略的地步。 他们裸露的上半身被缠满了绷带,但伤势只靠绷带根本止不住,白布被浸润成红布,滴滴鲜血从他正前方的头顶滴落在地,盘旋出一小片红色的水洼。 顾平生的双手都在发颤了。 两名老师雄伟的身躯在门口若隐若现,顾平生冷静地问自己能不能一次解决两。 答案是不能。 所以他得想办法,引开他们。 给手机调个定时闹铃,原路返回放在最远的教室里,等这两名老师都被吸引走了之后,再翻进教室救下这些学生。 学生发出细弱的咳嗽声,似乎很痛苦。 顾平生心里一紧,指尖因大力而泛白。 然而理智告诉顾平生,现在他该收回紧盯学生伤口的视线,去执行预想中的行动。 他刚一松开手,变故却突然到来。 两名老师同时发出震喝:“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他们的声音在中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