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在神现之国,但那个时候谢宗洲被关在了神殿里,没有看到过男人的真面目,此后顾平生常常对着头顶自言自语,却也因为刑野给的认知错乱,让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直面上这双狭长的桃花眼,立刻就有模糊的影像浮现于谢宗洲的脑海中。 他忍着刺痛,咬牙与刑野对视。 刑野满不在乎地轻笑了一声:“还记得我是谁吗,小朋友?” 懒懒散散的话就如一阵劲风袭向了谢宗洲,他头晕目眩,眼前骤然闪过一个画面。 画面上的他刚刚加入秩序公会,因为受不了齐严青蛮横的教导方式,四处逃窜,慌不择路地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齐严青板着脸朝他追过来了,他顾不上自己面前的人是谁,连忙躲在了人身后。 那人确确实实地护住了他,免受齐严青的斥责。 抬头的一瞬间门,谢宗洲看到一双同样的桃花眼忍俊不禁地朝他看了过来,然后伸出了手,像是哄小孩儿般的,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你太严厉了,齐严青,小孩子得慢慢教啊。 记忆中的画面就如潮水一般退去,泛黄的旧日剪影陡然变成了刺目的鲜血淋漓。 谢宗洲的念头一时间门有点转换不过来,他话里透着痛心,又带着无法理解的困惑:“你回来了……你没死?可你为什么要对会长下手?” “为什么?嗯,让我想想。” 刑野转头,看向颤颤巍巍撑起半个身子的齐严青:“你告诉他么,还是我来说?” 齐严青抬目悲切地看着他,下一秒手滑,再次栽了下去。 刑野叹了口气:“行吧,那就我来说。”他重新走到了齐严青的身边,又一脚踩进了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中。 鞋底一碾,底下的人吐出大口鲜血,再次发出了痛苦急促的喘息。 “他的命是我从红衣女鬼的手下抢回来的,之后无数次遇险也是我救的,在他得罪了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所有人避之不及,只有我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替他担保。” 说到这里,刑野眼底一片冰凉,更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他垂眸看向齐严青,眼中酝酿着滔天的雷霆:“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 “就像你当初一手捏爆了我的心脏,你有没有想过我在当时是多么的痛苦,嗯?” 听到后一句话,谢宗洲就像是听到了什么逆天大谎一样,心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不知道他们之间门有什么仇恨,从而按捺不忍冷静旁边的顾平生,跟着胸口剧烈一痛。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指尖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紧盯着刑野的心口上,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真的?” 满脑子戾气的刑野就像是陡然站在了风口上,顾平生的声音就像是那清凉的风,唤回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顾平生的声音很不稳,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刑野瞥了一眼底下半死不活的人,突然有了点后悔。 他一直都觉得报仇这件事,很无趣也很乏味,就像是他来荒诞世界之前为了报仇搭上自己的命,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一样,让他提不起丝毫的兴致。 但是他刚才明显失控了。 这事前前后后说起来有点黑暗,就算他要折磨齐严青,也不该当着顾平生的面。 刑野立马收敛了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