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一事儿,今天小陆也跟我说了,就是她要组的那个女足队啊,缺个副教练,她问我我们队里有没有人愿意干。她野心挺大的,说不定以后能带着队伍参加省里的甚至全国性的比赛。既然是要参加大比赛的,那肯定要选最厉害的人当教练呐,所以我就跟她说你最合适了,她也挺赞同的,就找我当这个说客,你的意思呢?” 叶逢春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种事,听杜金红这么说,她第一反应是这责任也太重了,她踢球只是个爱好,没想过这么正经的事。 “可是红姐,我也不是专业的,万一把孩子们带跑偏了就……” 杜金红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壳,“你是觉得我看人的眼光不行?业余的就一定比专业的踢得差?” 这话叶逢春可不敢反驳,杜金红眼睛看着红红的,说起话来还打酒嗝,比平日里还要说一不二。 叶逢春也没觉得自己不行,要她说,她觉得自己可太行了,她纵横球场多年,论单人实力,很少遇到比她还行的人。但是平常踢球还好,也就是下了工以后练一会儿,不怎么耽误时间,要是去当教练了,肯定会耽误她搬砖挣钱的。 她只能委婉地说:“可是我白天都要上工地,我怕没时间带训练……” 杜金红还不懂她心里那点算盘,笑着锤她肩膀:“是不是傻,我还能让你吃亏吗?虽然没法给你弄个编制,但是合同肯定是要签的,当教练怎么也比你天天累死累活的搬砖舒坦吧,要是以后带队拿了奖,奖金也少不了你的。” 叶逢春一听,眼神就亮了,她也挨近了杜金红,悄悄问:“那工资呢?” 杜金红伸出手比了一个数。 “干,我干。”叶逢春一把攥住了杜金红的手,像是抓住了招财猫前后摇摆的那只猫爪。 这事说完,杜金红也了了一桩心思,打算跟叶逢春各回各家,不过叶逢春看她走路都不稳当,实在不太放心,硬是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杜金红的姐姐杜金橘在家里,本来是要睡了,听见动静又出来开门,看见她脸红脖子粗的样儿,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一边把她往门里拽,一边数落她:“你不能喝酒就不喝,每回在外面充什么大姐,你自己什么酒量你不知道吗?……” 转头来和叶逢春说话的时候,杜金橘缓和了脸色,无奈叹了口气,一边谢谢她送杜金红回来,一边请她进屋里喝口水。 叶逢春摆摆手没进去,她看着杜金红姐妹俩,发现挺有意思的,杜金红那么一个大嗓门爱说话的人,在她姐姐面前就乖得一声不吭,还拽着姐姐的袖子往她身上靠,不管姐姐怎么嫌弃她也不撒手。 叶逢春走在回家的路上,难免想,有个姐姐还是不错的,可惜她娘只给她生了一个没用的哥哥。不过她转念又想,要是她娘真给她生了个姐姐,她说不定又会多出来个弟弟,那还是算了,反正外面多的是她异母异胞的亲姐妹。 她沿着村里的小路走到了镇子边上,听见了哗哗的水流声,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走到了河边上。 她站在桥上往下看,河道很宽,两边栽着整齐的柳树,河水缓缓流着,水面映着粼粼的月光,四周冷冷清清的,见不到一个人影。 叶逢春突然想到,她们说的那个尸体,就是在这条河里捞出来的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