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修长烟灰没入地面 “既然你在这方面给我使绊子,那我告诉你,我也可以,你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乌鸦厉声怒喝,他气得直喘粗气,眼里泛着条条血丝 靓坤的这一步棋是他没想到的,他只顾着寻机会摁死骆驼,却忘了了结这些事情 他现在很慌,不是慌靓坤,他怕江娴会因此厌恶他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恐惧一个女人的厌恶,甚至用不着厌恶,她的脸一垮,他就感觉生不如死 靓坤一摊手,满脸的讥讽不加掩饰“无所谓,我已经不奢望她会喜欢我了,你就算把我干过的所有事儿都抖出来也无所谓,她不在乎我,可是你不一样,她喜欢你,不过现在…” 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应该不会了” 乌鸦凝重的吞了口口水,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眸暗下几分 这是他最怕的,男人之间可以争个你死我活,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事情就是必杀技 他好怕,他怕她不愿意再理睬他 乌鸦耳鬓的青筋凸起,时隐时现,他死咬着后槽牙,双眼血红 他突然厉声唤了陆崇一声 他话音刚落,一辆面包车上被推下一个女人 正是砵兰街红灯区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疯狂叫喊着,马仔们置若罔闻,他们一把将那女人扔到乌鸦脚边 靓坤不意外,他冷眼睨了下地上的女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砵兰街是我们洪兴在罩的,你这么放肆的抓人,属实越界”靓坤咯咯笑,一声却一比一声沉重,嘶哑的嗓音阴森至极 乌鸦一字不吭,他转头望向那辆奔驰SUV 透过车玻璃,他正对上江娴那惶恐的眼神 天太暗,江娴的脸庞被黑暗淹没大半,可他却看得格外真切 那毕竟是他认定了的爱人,他怎会看不清 乌鸦抓住那女人的头发,他毫不怜惜的大力拖她靠近SUV 靓坤无动于衷,他冷笑着等待江娴的反应 那女人喊得破了音儿,她苦苦哀求着,手脚乱扒拉着地面,却依旧被乌鸦拖着向前,她那本就布满伤痕的脸沾上泥泞,更加狼狈不堪 随着乌鸦的身影靠近,江娴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她本以为乌鸦会拉车门,可是他没有,他的脚步停在了离车门一米远的地方 江娴眼神呆滞无光,她不知道乌鸦这是要干什么 在更清楚看见她容貌时,乌鸦的呼吸愈发急促,他攥那女人头发的手也愈发收紧 那女人疼得哇哇大叫,她哭喊着求乌鸦放过她,可是乌鸦并不理 那一刻,隔着车窗两两相望的二人仿佛置身无人之巅 世界突然好安静,安静到只有他们 当两人四目相对时,他们又一次心动,狂风巨浪般的心脏跳动 可是这一次,他们却都添上了几分苦涩和不甘 乌鸦就算一个做了错事儿的孩子,那双鹰眼泛起薄薄泪花 从前肆无忌惮无所畏惧的他,此刻竟没有勇气和一个妹妹仔讲话 乌鸦突然扼住那女人的脖颈,他毫不费力便将那女人一把拎起 那宛如一只待宰羔羊一般的女人面色痛苦,莫大的窒息感团团包围她,她死命的要去掰乌鸦的手,却于事无补 江娴的瞳孔一颤,她诧异的瞪着窗外的乌鸦 乌鸦目不转睛直视江娴,他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手枪,他头也不低的单手上膛 乞求,悲戚,忏悔,他的心脏碎裂般钝痛 忏悔,是在悔他那不干不净的过往,无关那个女人的生死 下一秒,江娴突然被一声枪响震得心脏狂跳 待她费力的睁开眼时,被乌鸦攥住脖颈的那个女人,早已了无声息的歪过头 她的太阳穴上,赫然出现一个狰狞的弹孔,不断喷涌的鲜血淋了一地,有几滴鲜血甚至溅上了江娴眼前的车窗玻璃 江娴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从拎那女人过来,再到那女人死,这整个过程,乌鸦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他的目光从未落在那个女人身上半秒,他一直悲痛万分的凝视江娴 江娴吓出了眼泪,她下意识伸出右手捂住嘴巴 车外的乌鸦,一眼便寻见了她无名指上那颗闪耀的粉钻 乌鸦瞬间不寒而栗,他痛苦的扯了扯嘴角却说不出半个字 他胳膊一甩,那具尸体被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不少黄沙纷飞在空中 黄沙起黄沙落,又一个曾经无比鲜活的生命降下帷幕 权贵的游戏,吃人不吐骨头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