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而是与之相反的一条要人不可置信的缘由——先皇后是叫一群老鼠活活咬死的,被人发现时只余下一副骨架。 沉絮整个人颤到不行,鼻尖一酸,之前止住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先皇后待她是极好的,她本以为便是自缢也好歹有一副完整的尸身,但是连最基本的都没有。 她闭了闭眼,回想起皇后起灵那一日李岷的神态,那时的他面色惨白得不像话,一身素服愈发显得无助。 那时她还宽慰他:李岷,不碍事的,皇后娘娘这是去天国享福了,你要是想她,日后我多陪陪你。 难怪那时他一时不曾理她,究其缘由原是在这里,那她当时对他说的话岂不是给他伤口上撒盐么…… 可怄气也只不过一瞬,封棺起灵后李岷死死抱着她,她那是觉得能给他也只有一个拥抱了,便任由他抱着,呆呆的望着身侧来去匆匆的宫人,颈侧似乎滑落过几滴水珠,无声无息。 后来再想起时也只是觉得,这世上对她好的人少了一位,仅此而已。 现如今李岷将一切丑陋揭露开来,沉絮很后悔,她少时也太过没心没肺了,分毫不对劲都不曾察觉出来。 下意识的,她想去牵他的手,触及之时觉查到了他指尖的颤意,似乎在竭力压制情绪。 “李岷,不要紧的。”沉絮低声说着,指尖穿入他虚虚拢着的指缝,扣住,指腹一下下的擦着他的手臂,无声安慰。 也是在这一瞬,粗哑难听的笑声从老皇帝喉中发出。 沉絮抬眼望去,没了李岷的擦拭,从他唇齿间溢出的血愈来愈多,到最后明黄里衣的前襟处彻底被血迹染红,瞧不出从前的颜色。 “好…好啊……哈哈哈哈哈——咳咳” 老皇帝似乎有些癫狂了,吐出的话语都是乱的,“咳……咳咳咳,从前是你的又如何,现如今不还是我的了,李岷……你想都不要想,朕便是死了,她!” 重重的喘息声再度响起,半晌,他又道:“她还得跟我陪葬!” 那根颤巍巍的手指指向的是她的方向。 李岷眉心拧得死紧,不着痕迹的将沉絮挡在身后,面上笑意依旧,“所以呢父皇,您是想要二弟回来继承您的皇位,亦或是……要四弟来一统您这江山?” 不等老皇帝应答,李岷状做惋惜道:“可惜了,二弟回京的路上被人伏击了,尸骨现如今应当要到京城了。至于您最疼爱的四弟,真是不巧,儿臣昨日得了消息,贵妃娘娘与一侍卫苟且长达二十余载,所以父皇您说,四弟到底是不是您的种呢?” “儿臣觉得应当是罢,毕竟贵妃娘娘与父皇您,可真真是是伉、俪、情、深。” “父皇您说,是与不是?” 愈来愈重的咳嗽响在耳畔,沉絮不由缩了缩,想到什么又从李岷背后钻了出来,小脸崩得紧紧的,一直藏于袖中的那方硬实的东西此刻被她攥在手里,是一根簪头被削尖了的银簪。 她一步步向前,最后,在老皇帝惊恐的目光中将那把银簪尽数末于他胸口,血迹瞬间爬了她满手。 沉絮回眸,朝李岷笑了笑,道:“不用你来,脏了你的手,絮絮帮你。” 话语方落,银簪被拔出,温热的血水喷了沉絮满脸,可她面上不见一丝惧意,又是一下,那根银簪再度没入,这回是正对心口的位置,不偏一丝一毫。 动作不知过了多少下,“噗嗤噗嗤”的银器入肉声响在耳畔,直至李岷捉住了她不住动作的手,她才嫌恶道:“李岷,你别碰我,脏。” 她身上满是老皇帝的血,她怕脏了他的手。 之后的事沉絮有些记不起来了,只知道李岷带着她旁若无人的再度往温泉池水那儿走,他只对她说,“将自个儿洗干净。” 待到第二日她醒过来时,十里红妆与凤冠霞帔交错成满目的红早已不见,不过一夜,宫中的红绸全数换成白缎。 她竟觉得,比昨日要好看许多。 这日过后,自然而然的,李岷继位,可他并未如她所想的那般将她放回府中,而是直接封了太后。 其实,沉絮也不知他这是作何想,只是觉得,他要这样,那么她顺着他的意思也未尝不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