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上一辈,从出生开始,就抱着和祁家未来家主联姻的目的。母亲自小就知道长大要嫁给祁谢庭,他们叁个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一直心照不宣,父亲同样爱上了母亲,所以他加倍努力、处心积虑把家主的位置夺了过来。” “结果确定的那天,颜家为了一直以来的目的逼着母亲与父亲定下了婚约,什么都掌握在手里,父亲却日夜不安,毕竟母亲爱的是祁谢庭,而祁谢庭占据着长子的位置,身后又有长辈和股东的支持。” “在这段角逐中,祁谢庭受困于兄弟情深,毕生的志趣亦不在掌管卓承集团中,所以放弃了祁家家主的位置,放弃了和母亲的爱情。” 祁岁知钳制腰肢的力度,大到要把我整个揉碎在他怀里。 我以为他应该是更痛的,否则平静的语气到如今为何会咬牙切齿不能自已。 “父亲因为日夜不安,所以在母亲的生日宴上对她和祁谢庭下了药,一觉睡醒,两人赤身裸体抱在一起,对上装作不知打开房门的父亲的不可置信的眼睛……内疚是一把强大的武器,可以让人立于不败之地。何况,是父亲身边最重要两个人的内疚。” “就这样,父亲被绿了一次而已,却干脆利落解决掉了一切后顾之忧。” “至于你说的祁谢庭出事跟母亲有什么关系……” 当蛇有了温度,化作祁岁知的唇舌,不再是冷血动物,其中蕴含的液体却比之前毒上千倍万倍,滋滋腐蚀着我的心灵。 “祁谢庭出车祸的那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父亲,明明只要立刻拨通电话就可以挽救一条生命,父亲想到婚后母亲的抗拒冷淡,以及她肚子里亲生父亲不是自己的孽种,拨通120的手迟迟按不下去,故意拖延了五分钟,等救护车赶到现场时,祁谢庭已经没有了呼吸。” “祁谢庭死后母亲动了胎气,生下七个多月早产的孩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祁岁知讲着讲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手掌捂住面孔,那笑一缕一缕便从缝隙中压迫出来,无孔不入钻进我的耳道,闯入我的脑海。 仇恨、悲哀如同极冰与极火,重重碾压我灵魂的每一寸纹路。 骨头碰撞骨头,牙齿冲击牙齿。 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几乎要塞住耳朵,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出生后母亲被诊断出抑郁症,她不愿意怀上父亲的孩子,每次性事结束都会偷偷吃避孕药,有一天父亲发现了,在争吵中怒不可遏的他说出了所做的事情和祁谢庭死亡的实情,然后以母亲抑郁症严重为由把她关了起来,直到有了你。” “你知道一个叁四岁的孩子得不到父亲的疼爱,遭受着佣人的冷眼,去看望母亲,还要被她死死搂在怀里,反复诉说自己有多痛苦的感觉吗?” “你什么都不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