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唇畔仍带着得体弧度,眸光深处的不满之色却如海面翻涌的波浪,昭示着心底的起伏波动:“昨天过完年,今天回家陪他母亲去了,不然一个人在那边也挺可怜。” 纪杭之苦心运作,将杨善终认祖归宗对集团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与白月光的风流韵事更似烈日暴晒后的露水再无踪迹。 只是再怎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于身边人的伤害总归是造成了的。 单看冯悦然的反应就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并不像口吻一样宽容大度。 “说起来,一起在卓成共识的时候,我就觉得阿善的能力格外出众,不愧是纪叔叔的儿子,和随流一样出色的不分上下。” 祁岁知夸奖完,似真似假开起玩笑,“不如让阿善回卓承算了,没有他帮忙,我处理起工作都不像以前那么得心应手了。” “凝赫如今规模扩大,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也有意让他独立运作项目。” 纪杭之言简意赅回绝掉祁岁知的试探,顾忌着冯悦然即将喷火的眼神,又转移话题,“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专家,刚刚从美国拿了奖回来,要不要和你父亲的主治医生一起看看?” 我缺乏做生意的细胞,对商场人情中的你来我往不甚感兴趣,拨弄着指甲逐渐神游天外,在纪杭之提到父亲的病和医生时回过神来,警觉竖起耳朵留意。 “好啊,麻烦您了叔叔,您让专家联系我,或者给我个联系方式都可以。过了年我们打算为父亲动手术,但是成功率不高,挺发愁的。” 祁岁知沉郁叹了口气,好像他是父亲情真意切的好儿子。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听纪杭之顺势回道:“我也希望你父亲早点好起来,这么多年朋友了……话说回来,还好你早早挑起卓承的担子,不然肯定乱成一锅粥。” “都是各位股东高层帮忙,我只是在旁边跟着看看。”祁岁知谦逊垂头。 “岁知你可真谦虚,我倒是想让小流跟着你学学,他现在还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都不知道前途严峻。” 冯悦然接过话头,意有所指横了眼纪杭之。 如果我是半个局外人,那拉斐尔就是整个局外人。 他与我的事情,想必纪家或多或少知道点。 只是在座的不是大狐狸,就是小狐狸。 保持着心照不宣,从不点破这不是秘密的秘密。 联姻的事情不仅是祁家希望,纪家的期待不遑多让。比起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爱情、忠贞、专一、尊重……这些婚姻里必要的情感反倒显得无关紧要。 我和拉斐尔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相隔摆着高档水果和清丽花卉的欧式茶几遥遥对望。 我盯了他会儿,眼眶有点干,正想移开视线,他反客为主,冲我俏皮眨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