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换成英语,特地凑近亲昵地咬耳朵。 “哥哥,你好,我是,诺亚。” 纵使努力学习了几个月,诺亚这口中文说出来,仍然充满令人忍俊不禁的古怪强调。 偏偏他的神态组合在一起,又那么真诚,那么庄重,仿佛我就是他最为心爱、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宝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听到哥哥二字时祁岁知的面色扭曲了一秒,待我仔细观察,温文尔雅的面具又服帖地融化在他肌理神经的每一寸。 我不意与祁岁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这些无聊没有意义的嘴仗,正打算找个借口就坐。 没料到安静在旁的陈西淼与我心有灵犀,抢在他前头,满脸喜悦的对我道:“恭喜你呀,愿愿!没想到我刚跟你哥哥正式订婚,转头又能够得知这么开心的好消息。这下不只是你父亲放心,就连岁知他也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了,你在国外,他都不知道有多记挂你。” 旁人眼里和乐融融的气氛,兄妹情深的一对。 只有靠近我们的诺亚和陈西淼才知道事实远非如此。 甜蜜的笑容是粘合裂痕的胶水,而轻柔的言语更像是伺机而动的毒刺。 胶水粘连裂缝,也彻底堵上奋力睁开,探求真面目的眼。 毒刺芬芳浓郁,外表华美无害,等麻醉的飘飘欲仙散去,才知内里血肉已被腐蚀干净。 或许有一天,撕破伪善,折断武装,才能见到彼此坦荡无耻的真心。 我瞧着祁岁知,祁岁知亦回望我。 我们都清楚,所有的事情,从这刻开始,都为了等待那最恰当到来的时机。 锋利餐刀反射的微光在手指切割间不经意刺进瞳孔,我率先移开脸,将差点外泄的不甘和野心不留痕迹磨平,软声道歉:“嫂子,抱歉呀,我和哥哥一年多没见面了,聊起来忘了场合,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看你们完成仪式。” 陈西淼点一点头,隐藏在圆台角落的侍者小步上来,几位临时去布置出视野最好的贵宾席位,剩下一位其中的领头人友善又小声地示意请跟他走。 我抽出挽在诺亚臂间的左手,在他掌心慵懒又刻意的一挠。 我知道这一切都收入了祁岁知的眼底,而诺亚更是配合,从善如流变换姿势,用健壮手臂半搂住我被钻石和黑色丝绸所裹缠的腰身。 临走前,我想起什么,啊了一声,又侧过头:“我很惦记哥哥,爸爸养病的时候也是,其实很多事情,我们一家人还没有好好坦诚相对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