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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




    祁岁知认真地强调着。

    “你想说些什么?还有,珑萃熹华是我的家,不是你的,爸爸买给我的房产,我和爸爸才能住在这里,你也不配,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转头盯着他,语气沉坠。

    订婚场地设置在融入我名字的五星级酒店。

    不住在半山庄园,也不挑一处别的房产,非要来玷污我的房子。

    祁岁知真的太清楚,怎样才能恶心到我。

    他就是这种,喜欢挑弄别人情绪的恶魔。

    “你和诺亚睡在一张床上吗?”祁岁知捋了捋头发,习惯了我从小到大只要不痛快,就立马沉下面色的行为,清澄的眼眸光在我鼻梁以上缓慢扫觑。

    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面,不向我算示弱欺骗他,又拿拉斐尔挡刀子狠狠捅他的帐,反而关心起鸡毛蒜皮、同大局无关的小事来。

    我绷着面颊,心底却冷笑起来。

    难道我都这样了,他还想说他爱我爱得入迷?

    “那天订婚宴,是因为有我看着,你才特别爽吗?”

    曲线秀美、雅致从容的嘴唇,如同春日里半开的珍品蔷薇,诱人联想它绽放极致的动人风姿。

    爽这种暗示强烈的字眼自他口中吐出,简直是种亵渎。

    轻飘飘的言语,我的心却被它生长出来的尖刺狠狠扎下两个血洞,从进门开始持续冷淡的神色出现一秒碎裂,才咬牙切齿道:“你别自作多情。”

    “愿愿,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不会用这种语气对哥哥说话的。”

    祁岁知熟练运用落寞的口气,眼珠里却并未溢出一缕动容的情绪。

    他挑选了我右手边的位置缓缓坐下,玻璃杯接触桌面发出不轻不重的钝响。

    “人都是会变的,就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和拉斐尔两个狼狈为奸的凶手,突然有一天会反目成仇互相捅刀。”

    我本想用贱种二字,但触及到祁岁知眼底似有若无的冷光,还是心生胆怯,临时换成了一个不是那么贴切的词汇。

    祁岁知无视我的阴阳怪气,扯落围绕颈项的毛巾,将属于自己的那杯冰水尽数倒在柔软的布料上,撩起运动服的衣摆,擦拭着出汗湿漉漉的腹肌。

    我装作不经意用余光瞥去,发现他左下方的皮肤有一处肉粉色的斜切疤痕。

    听顾之昭说,拉斐尔捅得很深,现场流了很多血。

    祁岁知差点与死亡就差一线之隔,后续养了很久才能下床。伤好以后,身体也不如以前健康,还在要紧部位留下了永久的印记。

    我光看那道疤痕,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恐怖片中无数血腥的场面,随即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于是老老实实喝水,不再私下观察祁岁知。

    过了片刻,那头窸窣的衣料摩擦声停下,带着凉意的青年音,如同叁伏盛夏冰箱里吹出的第一缕冷风,祁岁知对我道:“愿愿,你真的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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