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来了个外国帅哥,这是谁呀?” 云旖看看诺亚,又看看我,话音后半截露出洞悉的明悟,却仍然坚持问我。 “诺亚·加西亚,我的未婚夫。” 等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个时候吗? 纪随流,你可以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恶心我,我自然也有我回敬的手段。 学着云旖痴缠的样子,我把手臂放进诺亚的臂弯,微微斜起动人的眼梢:“小纪,小旖,你们不会介怀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有点点寂寞……” 人前人后,我恪守着内心的底线,不愿与诺亚表现出过度的亲昵,此刻也不管不顾了,只感觉心里有一团到处捣乱的怒意,急切的找个途径发泄出去。 “诺亚·加西亚,”纪随流喊他的名字,不同于往常的语气,像是海面上浮冰忽然封冻了水流,直直扎根漆黑的海底,“你的演讲稿写的很不错。” “过奖了,都是西芙的助手能干。” 诺亚特意替换成中文,也不知他从哪里学习来的文绉绉的谦辞,发音怪模怪样,好在嗓音条件天生优异。 “坐下吧,站着说话干嘛?” 我笑了笑,只是款款流出的情态,如晚樱轻悄坠在眼睫,未曾沁入眼底。 这次的位次换了个样子,变成纪随流和诺亚一左一右坐在我两边,云旖似乎与我聊不够,娇声唤了句小纪哥哥,我想和祁姐姐坐在一起。 事事迁就的纪随流出乎意料地沉默着,端起桌上次序散乱的玻璃杯,替自己倒了杯伏特加,置若罔闻地一饮而尽。 气氛一时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我把视线从诺亚面孔移开,想寻到自己的酒杯,与在座的各位共饮一回。却发现纪随流修长的手指,辉映着浮雕玻璃的彩绘,在光线转折处可以看到微不可见的哑光口红——那是我的酒杯,我喝过的酒杯。 他好像觉得不够,还用柔软如蔷薇的嘴唇恰好贴在我唇瓣触及的位置,口红被舌尖和唾液濡湿,进入他半开的口腔,活像是正在进行隐秘的间接深吻。 是故意的吗……还是不经意…… 可这里云旖和诺亚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俩,我又怎么好出声提醒。 我的心咚咚直跳,远比起初不知名乐队的鼓声更为剧烈。 “西芙,你盯着他的酒杯干什么?” 敏感耳廓覆上来自诺亚的湿热呼吸,我条件反射用舌尖顶了顶牙关,迅速移开注意力,装作无意低声道:“小纪,你喝的什么酒,给我也倒一杯吧。” 不知是法语还是德语的卷舌音快得如同一阵风,来了又消失,我怔怔地半睁着眼,纪随流瞥向我:“酒名我说完了,你自己倒吧。” 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