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像笑,紊乱不清的语序配合短促浑浊的吐息,我后颈和手臂上代表紧张的细小颗粒成排浮现,生怕他想不开也给我来上一刀。 和疯子硬碰硬受伤的只有自己。 我的理智压过涌动的本能缓缓占据上峰,呼出口堆积在喉间的郁气,小心翼翼转了转下巴,低声道:“当年我听见你在楼梯间和白慕说,你巴不得父亲赶紧去死,我听了很生气,后面、后面……我们做爱的时候,你又差点掐死我,我又生气又害怕,才会写了那封信,做出那些行为的……” “你为什么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本来我和祁岁知闹成这样,自己没什么依靠,好不容易相信你,可你还骗我,我能相信谁……我也很伤心。” 谎言组织开头略显困难,但编织完整就变得似假似真,我勉力调动起情绪,说到后头已酝酿出几分失望害怕的哽咽气氛。 拉斐尔一如既往沉默着,他逡巡在我喉咙间的手慢慢向后退去。 我以为卖惨撒痴有效,正准备再接再厉,谁料一个冰冷的硬物刺穿衣物抵在腰间,揣摩形状,仿佛是尖锐的刀刃,我被吓得瞬间没了声音。 “那么,我要怎么弥补,姐姐才能原谅我?” 深秋的林风忽然间凛冽如梭,把心尖仅剩一点血性彻底筛尽。 我满脸惶惑向侧后方望去,拉斐尔率先一步捏住我的腕骨,又薄又亮的匕首强制塞进我的掌心。 将近两年,他的头发短了又长,有几缕凌乱地撩在眉骨凌厉的凸起处,他见我的眼底猝不及防映进自己的面容,飞快笑了笑,那笑容迷人心魄,如同穿透夜幕的余火流星:“我一定要让姐姐原谅我。” 被惊艳的刹那,我意识到了拉斐尔想做什么。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带动我的手臂朝半空扬起,挥向他腰腹间的目的地。 锐物穿破皮肉的下一秒,拉斐尔风衣里的内衬迅速渗开液体打翻的深色。 银亮刀锋与纯黑衣物形成极致的对比,而蜿蜒的鲜血,如同雨季来临时干涸河床骤然迸发的溪流,在我的指缝间淅淅沥沥滴落。 我听见自己声带震颤发出惊恐的尖叫,看见拉斐尔苍白无瑕的肌肤流逝最后一丝血色。 偏偏后者还要忍着剧烈的痛楚,满怀期待又摇摇欲坠地问我:“姐姐……这样……可以原谅我吗?” “你这个神经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让我的手上沾满自己弟弟的鲜血!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我再也克制不住濒临顶点的崩溃情绪,一手哆嗦着打开皮包去摸手机,一手半跪在地上将拉斐尔的头贴近大腿。 在我歇斯底里的质问声中,我的弟弟秀长眼睑一阖,彻底失去了意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