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爹的鞋子扣上脑门,这一臭立马清醒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是被拽到前面的万花桌,然后就是噼里啪啦屁股开花的痛。 朱棣前一晚为啥没睡好呢,这个问题挺多余,因为他就一夜猫子。老朱当吴王的时候,除了太子有自己的起居室,老二叁四天天都只能睡大通铺。这是朱棣第一年睡大通铺,前一年他还可以享受着跟老五一块睡在他妈床边的待遇呢。马夫人怀了孕还忙的两脚不着地,央仆人们给儿子们盖好被子就回房等老朱讨论军队。仆人前脚刚走,两个哥哥立马鼾声大作,小老四经常给吵的毫无睡意溜下床玩。他觉得白日里大家都在骗他,啥都不告诉他,问个为什么都是说他老爹已经定好了规矩。他才五六岁,就算是王子,也都拿他当小孩玩,只有晚上,他才可以自由自在的探索。楼顶的猫春叫的正欢,这几天他两个哥哥总说猫的故事,尤其是二哥,每次都一脸坏笑,还指示他去掏猫屁股。 小老四蹑手蹑脚来到了院子,躲在草丛里四处张望。他妈屋里还亮着灯,在窗边歪着做针线。他知道这是给他还没出生的妹妹做的。他觉得就应该是妹妹,因为他朱棣还没有亲妹妹,他需要一个。孙姨娘家的安姐姐天天香喷喷的,衣服上绣着粉色的梅花,说话也软软的,不像他们兄弟五个。大哥天天文绉绉的,对他很好,却不和他一块玩。娘说大哥以后是要继承老爹的王位的,可不能玩,要天天好好学习。二哥叁哥虽然带他玩,但又总是作弄他欺负他小,明明就差几岁,却可以管他,玩起来苦活累活都他干,有时候还要帮他们背黑锅。理由是他还小,老朱不会往死里打。其实同样的理由也可以用在小五身上,可是他才不干,小五和大哥一样白白净净的,身子骨又挺弱,走起路都摇摇晃晃的,是要被好好保护的。因为娘亲前几年身体差,小五叁岁前是被孙姨娘带大的,仆人们欺着小五身体差,亲妈又不常在旁边,不愿惹麻烦,就天天把小五关在房里。然而大哥天天忙着读书,二哥叁哥又缺心眼,小老四对哥哥们失望透顶,立志做一个好哥哥。他会给小五带刚出锅的梅花糕,会偷偷带他看飞在天上的风筝。这种兄弟情深一直持续到小五去世,后来小老四当了皇帝,一提到小五都必提小五是他的胞弟。不是因为后世的老先生们说他要证明自己正统,而是他老四只有这一个胞弟,他是胞弟小五最好最亲的亲哥哥。 咕噜噜,小老四捂住了肚子。坏了,要拉,二哥临睡前的什么新口味糕团一定是馊的。可是不能拉院子里啊,秋姨要是发现这坨屎,就会知道有人溜出去了,到时候肯定免不了被他妈拧耳朵。他一边想着一边窜去隔壁院子,这院子新来了几个姨娘,和他妈还都不太熟,一泡屎也不会去惊动他妈。一泻千里后,小老四随手摘了些草蹭一蹭,慢慢拖着两条早就蹲麻的腿提裤子,还把手放鼻子上闻一闻。嗯,臭中带香,我朱棣连屎都与众不同。 小老四打算躲到屋前戳个窗户纸,看新来的姨娘长什么样。娘亲身边的秋姨说新来的姨娘以前是陈友谅的,一股狐媚子样,却很得老爹喜欢。他看到过哥哥打来的狐狸,全身灰不溜秋的沾满了泥,还比他刚刚拉的屎还臭。如果新姨娘是这样的话老爹为啥会喜欢呢,他真想看看狐媚到底是啥样的。 小老四的小黑蹄子刚蹭上窗户,身后就传来了老朱的脚步声,吓得他赶紧往角落的柱子后一贴。这王府后院要么小脚磕打磕打,要么太监软绵绵的踢着沙土的声音,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就只有老朱和他妈了。他知道老爹这么晚来是去临幸,但他还不知道临幸是啥,他只知道只要他妈要被临幸了,就算是最乖的小五也要被抱走和秋姨睡。这问题他留着好久了,问过他妈得到一个嘣脑瓜,问秋姨又来一个嘣脑瓜,两个哥哥神秘兮兮的告诉他叫双修,所以需要极度的安静和密闭。这说法小老四觉得不靠谱,肯定是从哪个江湖骗子里听到的,他又不是没看过和尚打坐修行,还从来没看过他们念咿咿呀呀嗯嗯哦哦的经。 一个太监用尖细的语调宣布吴王的大驾光临,另一个撅着屁股忙不急的给醉醺醺的老朱开门。老朱站在门口,晃了晃脑袋,想把自己晃清醒点,吼了一声人呢,把角落的小老四震得瑟瑟发抖。狐媚子出现了,一股香味直钻小老四鼻孔,差点让他打了个喷嚏。虽然光线不好只能看个大概,也能看到一层轻纱笼着新姨娘圆润白嫩的身材,一张小脸白的在灯下反着光,声音更是娇俏,像百灵鸟一样动听。后来,小老四第一次听到窑子这种地方实,脑子里就是这幅画面。 看着老爹一把抱起新姨娘把脑袋埋进她胸脯里往屋里走去,他又开始有点难过,倒不是羡慕他爹,而是想起了娘亲。医生说娘亲月份大了要少操劳,所以他被二哥叁哥欺负也不想跟他妈告状,他妈现在这么晚了还在等着老爹讨论事情呢,可老爹喝完酒只记得去找新姨娘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