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最后却只干巴巴地问出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雄虫收回了安抚王女的手,骤然离开的温度让奈芙反射性地想要挽留,最后却只是给被子留下了更多折痕。 赛特维持着对王女的尊重姿态,“王女殿下曾说希望我在返航后来见您。” 似乎是一个浪漫的约定,这样一板一眼的履行方式却让这一切都变成了冰冷的任务。 任务,又是任务。 奈芙仔细地观察赛特的脸。 这个雄虫现在面对她的样子是真实的吗,还是说仅仅出于对王虫的顺从?那他之前和她纠缠时的沉迷姿态是真实的吗,还是在取悦至高无上的王虫?说到底,她这样追逐一个不心悦自己的雄虫的爱慕是有意义的吗,担起王女的责任拥抱其他的欢愉会更好吧? 王女曾经看着他的时候目光也很专注,雄虫本以为那是王女的礼貌,与下位者交谈时也会直视他的眼睛,如今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还是在注视他,眼神却有点空茫,好像精神涣散到了别的地方。 这让雄虫不得不怀疑,是否有别的雄虫吸引了王女的注意力。 踏入寝殿的时候赛特就发现,只是短短一段时间不见,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 床上沉睡的王女是他熟悉的姿态,进出数次的寝殿布局也没有发生变化,但是雄虫敏锐的观察力让他看到了一些多出来的事物,出众的嗅觉也让他在充满王女气息的寝殿中都能闻到其他雄虫的信息素。 似乎不起眼的小饰品、某些精致的茶具、从未见过的摆件…… 来自不同的雄虫,却是同样的心思:讨好王女,以求欢愉。 相比这些精巧的礼物,他送的未打磨矿石简直粗陋得难以入眼,难怪不曾见到王女她将其制成饰品佩戴。 他果然、不配留在王女身边吧。 哪怕奈芙蒂斯王女心仪的只有欧西里斯,其他雄虫与他都无法得到王女的爱,但连讨好王女这种事都做不好,被取代位置也是早晚的事——说到底,他只是幸运地撞上了王女的发情期而已。 一只被用来临时泄欲的雄虫,能够独占王女这么久已经是无上的尊荣,毕竟他曾经身处众多雄虫的最外围,从地位上而言这种事本来都轮不到他。 早该做好心理准备的,居然还贪心不足,明明一开始只想成为王女手中的剑,如今却像被驯服一般逐渐失去进取的锐意,想守在王女身旁驱赶一切威胁。 不、不是王女的错。 ……是他,没能认清自己的位置。 假如赛特还想保持自己的尊严,他早该在看到王女与其他雄虫接触的痕迹时就自觉离开,而不是抓着那个称不上承诺的约定不放,未经允许守在沉睡的王女身旁简直僭越。 不过是奈芙蒂斯王女习惯性的温柔罢了,在他提及这个约定时王女脸上的惊讶已经说明了一切,王女已经忘记了吧。他把王女的温柔错误地意会成另眼相待,自欺欺人地将客气的祝福当做去见王女的借口,现在又不知进退地留在她的寝殿…… 应该清醒一点了,现在离开的话还能避免在王女面前失态,让王女见到自己因嫉妒而扭曲的面孔也太失礼了,但是—— 雄虫的目光投向王女胸口因沾水而潮湿的布料,自然地像是因为担忧王女的健康而开口,“王女殿下还是换一条睡裙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