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的声音也有些哑。 徐轻不说话了,裹着被子缩到另一边去,身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心里泛起一层一层的别扭疙瘩。 她听到男人起身的动作,还有很轻地关上房门的“咔嚓”声,小黑小白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个坐在旁边叹气一个摸摸她的头。有点吵,徐轻把脸埋进被子里,心里把“顾明衍”这三个字绞成团埋到沙子里去,不解气再挖出来,打上“讨厌”二字标签,踢到很小很小的那个角落用黑布遮盖住。 拉下被子,裹挟的凉意的空气灌入鼻腔,徐轻垂着上眼有些不自主地想,一只绵羊(sheep)长大了,可能还有它身上的绒毛和羊奶,很多只羊(sheep)长大了……她没必要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想得这样睡不着(sleep)。 比如谁离了谁都能活的爱情(所以有时候不要过分上头)。 赚钱吧,钱才是最重要的。 手指紧紧捏着带了点肌肤温度的手机等着汇款短信,就这么在五十万和小绵羊的中纠结着睡了过去。 “那个……大家好。”第二天是秋招实习新人分批入职的日子,徐轻起了个大早,顺带给七组每一个人都带了份楼下卖的驴打滚,早晨的办公室溢满了茶叶、咖啡和早餐的香气,珍妮还是头一回穿小高跟,打扮得也比平常看起来更加成熟,真的像个职场小前辈那样喝着黑咖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面前二十出头的青年。 “你好。”咖啡杯闷响一声落在桌上,徐轻注意到珍妮呛得有点苦又尽力掩盖的小表情,低头把文件高举起来盖住憋笑的脸。 “我叫任逊,大家可以叫我阿xun。”小男孩皮肤非常白净,笑容腼腆地挠了挠头,“比较擅长做后期,平时搬设备抗水也可以叫我。” “呵。”珍妮煞有介事地发出一声轻蔑的戏谑,徐轻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见两人带着不同表情转头看过来,连忙解释道:“啊咳不好意思,嗓子疼啊嗓子疼。” “同意你进来实习,可不是让你来打杂的。”珍妮说。 “那……”任逊小心翼翼,“我就不打杂了?” “这个,那还是要的。”珍妮连忙改口道,“以后你要叫我珍妮姐,挺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珍妮姐。”任逊乖乖点了点头,甚至还踮起脚跟探头喊徐轻,“听清楚了,arna姐。” “嗯嗯,欢迎你的加入。”徐轻把面前的那个文件拿下来,朝他点头示意。 “姐都还没有自我介绍你就知道啊?”珍妮转头看了看徐轻,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有些腼腆的小男孩。 “嗯,我们整个寝室都看了arna姐的节目。”任逊解释道,脸好像更红了,“和电视上一样很好看。” 珍妮:“……” “可以给我签个名或者合照吗?”任逊嗫嚅着道,“第一次觉得自己离那么有名的人这么近。” “当记者哪有给人签名的。”徐轻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况且她也不是很出名啊喂!地方台也最多申城本市的人会看看吧。 “……饮水机没有水了,”珍妮双手拍在桌面上,身体向前倾,“去换一下吧小朋友。” “好嘞!”任逊立刻欢欢喜喜地去换水了,没想到看着瘦瘦文弱的小身板还挺有力气,提水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年轻有的时候还是好,徐轻感叹。 “嗯,做得不错!”珍妮好不容易当一回前辈,拍了拍手走过去,无奈对方要比她高一个头还要多,瞬间气势全无,“呃,没事儿长这么高干什么。” “不好意思,珍妮姐。”任逊弯下腰,“我下次长得矮一点。” 珍妮:“……” 这就是当前辈的滋味吗!!好爽有没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