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给不了承诺的一句话,他手掌握着人的脖颈和下巴又亲了下去,她像个小动物似的很乖地笑了笑,用手推的动作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顾明衍将人带进怀里,手臂力道加紧,似乎可以将人侵进骨髓。 “没有人——”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软软的,真的有点软,很早以前听也不是这样,是很可爱的。 “能阻止我拿全勤奖。” 她手上加了些力气,拿上没吃完的吐司和手提包就去玄关处换鞋。 “我送你。”他从后面左手揽住人的腰肢,另一只手深深浅浅地在手腕处摩挲。 “我不要。”徐轻瞪圆了眼睛,惊恐似的往后看了一眼,往前挪了一些距离,“我怕坐你副驾驶一会儿真的……”下不了车了。 “我送送你吧,娅娅。”顾明衍伏在她的颈肩处。 “……我。” 似乎看出她的一点犹豫,他抑制不住的手又将人掰正过来面对自己,徐轻惊呼一声想要躲,他力道加重握住她后方的脖子和细软的发,俯身印上撬开唇齿。玄关处的地方那么债,她身后是冰冷的墙面,顾明衍用手另一只手抵了一下,与她的身子贴得很近,好像下一秒心跳声就可以融合。 她应该很想躲,但是他有点抑制不住。 徐轻故技重施地咬破他的嘴唇,感觉到一丝铁锈似的血腥味他也没有放开,直到听到她带着哭腔的一声呜咽才松开手,徐轻眼中湿濡地突然钻进他怀里来:“你送我吧顾明衍。” “嗯。”他点头。 实在来不及了,他把车停在广电台大厦门口徐轻就连忙急匆匆地下车往大门跑。手机其实已经震动了好几回,他回家将一切收拾好,在君恒楼下看到还是那件朴素衣服的顾亚新。 “小衍,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他是来要钱的。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顾明衍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的家庭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眉骨生得和父亲这样像,同样偏薄的唇,见面也并没有那么明显的差距感,但是这种曾经他年少肖想过无数次的事情竟然会让人有些……不适,甚至有些,作呕。 “嗯。”顾明衍抿唇。 “那个,你上次说……” “打在你的卡上了。”他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现在卡上几近没有了可以用来周转的钱。 “对不起。”顾亚新说。 “不用。”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好像所有人都在跟他说对不起。 见他迈开步子要走,顾亚新又连忙追上来:“小衍,我听说你谈了个女朋友,是真的吗?” 顾明衍怕他又伸手向徐轻要钱,皱眉不耐回:“没谈。” “我听人说过了,是刚才上你车的那个吧。” 他看到了,只是话音才刚落下来,没想到就被人拎起领口,眸光泛冷:“你要敢去惹她,看我会不会亲手送你进监狱。” “我——”顾亚新嗫嚅。 他知道自己伸手要钱的时候顾明衍很不爽,但至少从来没有表露出脾气过。 他给郭添的承诺没有兑现。 要钱的口子成了一个无底洞,郭添手上紧捏着他藏掖了那么多年的把柄,因为这次的没有兑现而放出新闻试探了一下他的态度,就像上帝手中掐住咽喉的一只幼鸟。 和很多年前一样,也和从前的他一样,他在深渊里,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向上爬的代价太大。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他想。 也许等到这个深渊将他的养分吸榨干净的那一天。 “怎么了小娅?”新娘化妆间内,黄莉莉从镜子的反光里看到徐轻的表情,“我结婚你还哭丧着一张脸。” 徐轻也没有想到请帖这么快就下来了,应该是新郎的父母说不到场,就全由新娘决定,黄莉莉得以从工作中抽身一段时间,干脆连着婚礼一起办了,一切准备得匆匆忙忙,但是可能由于心情舒展了也经常运动,整个人瘦了一圈儿,没有那么虚胖了,穿婚纱的她在众人眼里非常漂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