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谢你路易斯。”徐轻垂下眼睛,工作这么久她很少把自己受过的苦表露出来,跟那位英勇殉职的前辈相比当然不值一提,但是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也并不算少。 生活都已经有那么多苦难了,那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稍微开心一点。 当然可以感性一点儿去过,没什么好自我否定的。 “我已经决定好了。”她说。 “不行,我不同意。” 路易斯很少用这样坚定的语气跟她说话:“我是你的情报员,我们是朋友,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娅娜,你知道孙戚文后面都是什么样的势力吗?你——” “孙戚文是吧?”她敏锐地捕捉其中的信息。 路易斯:“……” “反正我不同意!”他厉声道,“你怎么说都不行。” “我没怎么说啊。” “徐娅娜……” 路易斯沉下语气来开口,徐轻对他浅浅地笑了笑,一颗一颗去解自己白色衬衫的扣子。 “……你做什么!”路易斯脸色涨红了转过身。 徐轻:“……” 徐轻:“你想哪里去了?转回来。” “别,千万别,男女授受不亲。”路易斯声音都在颤抖了。 徐轻无奈:“我里面有衣服。” 她衬衫里穿着一个保暖的里衣,把衬衫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她看着路易斯惶恐转过来的眼神,撩起自己左侧的衣袖,手臂向上抬起,上面是一道狰狞的骇人的伤疤。 “你——”路易斯瞳孔明显颤了颤。 “这是我第一次做现调的时候,当事人用木板砸的。”她将袖子放下来,手臂往后抬撩开被长发遮掩住的纤长脖颈,上面一些已经有些淡去的瘢痕,一寸一寸像是土地干裂的纹路,放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这是我在化福县做下乡走访的时候,在地里磕的,”她说话的语调轻轻慢慢,“后来天气太冷,伤口被冻裂了几回;在地里干活,又被晒蜕皮了几次。” 路易斯握紧的手指一点一点松口,眸中的光斑略微闪动。 “这里也有。”徐轻将自己腰间的衣服向上撩起,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从她腰部的前侧一直延伸到了背后,还有缝针之后落下的灰白色,所以她现在主持用的礼服都不露腰。 “这是什么?”路易斯的呼吸似乎静止了,眼眶一点点湿润发热起来。 “是那里一个小朋友,年纪很小,什么都不懂,”徐轻并没有多说,“只比我膝盖高一点点。” “用什么?” “锄头。” 她有点儿不愿意去回忆这段经历,那个小孩智商是有些问题的,可能把她认成了继母或者什么人,抡起锄头砸了好几下,大腿的伤现在已经好全了,剩下腰部这里,做大一点的动作就会牵扯得有点疼。 还没有人知道。 有可能顾明衍知道……她眼帘一点点垂下来,想起他揽住自己腰时那样温柔的力道。 “怎么可以这样?你有跟领导反应吗?”路易斯气得眼睛都涨红了,“他们有没有给你一个解释?” “他们家饭都吃不饱,怎么给我解释。”徐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有些释然地笑了笑,“你在劝我什么呢?” 她说:“我不怕的。” “徐轻,这已经涉及到了原则问题。”路易斯憋着一口气跟她解释,“伤人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他们没有钱,也应该给你一个诚恳的道歉。” “他们家小孩儿这里有点问题,”徐轻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爸爸四十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