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衍——”她头一回觉得男性富有侵略感的气息这么吓人。 “阿衍比较好听。”力道很轻地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好像碰到了什么令人上瘾的东西,男人的指腹摩挲之后就爱不释手了,徐轻看向他的眼睛,这些年他一直在变,面容成熟许多,更加出挑英俊,同样也更加让人感觉不可捉摸。 “我是主持啊,还要接待他们的。”徐轻舔了舔嘴唇,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发干,“不能做出任何引起不必要舆论的事情,何况施荔离婚的热度还没有降下来。” 更何况二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微妙了,她想要什么都不表露是需要技巧的。 “嗯。”顾明衍明白她的顾虑,将人重新拉到怀里来,呼吸清浅,音色像大提琴那样撩人,“需要控场的时候,一般不要把所有关注度都放在嘉宾身上——在场只有两个或者三个人,可以穿亮眼一点的衣服,多对镜头笑笑,想想自己的商业价值,观众的热情来得快,去得当然也快。” “他们只喜欢看自己想看的。”不动声色地将人往下放在沙发上,顾明衍垂下眼,眸色很深,声音慵懒像好听的大提琴,“包括施荔,包括你。” 第94章 他们只喜欢看自己想看的。 他们也只希望看到, 自己想看到的。 徐轻回想起这句话,拉开窗帘,被写字楼割裂的晨光落在柏油马路的另一头, 天气很好,远处天空与城市交际的地方也不再是雾蒙蒙,而是噙着笑的蔚蓝色。 主卧的床就靠着床,她这边用手撑起来半个人, 觉察到另一侧有动静,转头看见顾明衍坐在床边在扣衬衫的扣子。 “醒了吗?”音色清冽。 可能再睡一会儿,她想。举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半。” 他要出门。其实君恒离他现在的公司不远, 徐轻掖了掖被掀起来的被子, 见男人在扣另一只腕上的袖扣。 “我来吧。”她挪过去一点儿。 他皮肤其实很干净, 骨节侧边儿没有被太阳晒到的地方是偏冷的白, 手掌里有厚茧落下的灰印,按上去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有点儿粗粝,像被海水淘洗过的大理石。 掌心温厚,指尖却是凉的, 粉中带了些灰白,上面是修剪得圆润齐整的薄指甲。 “好了。”徐轻抬起头,“中午等你吃饭吗?” 顾明衍侧眸看过来。 这么多回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眼睛, 黑色瞳孔中深沉与暧昧交叠, 男人低沉的音色回了句“不用”,几缕头发落在脖颈间引得她向后缩了缩,下颚被人握住有些冰, 怜惜却具有侵略感的亲吻。 徐轻皱了皱秀眉, 在他唇间咬了一下, 顾明衍也很快将她放开。 干咽了口唾沫,她看到他脖子侧过来因为用力显出的青筋。 “冰箱里有些蔬菜和甜点。”顾明衍随意扣上衬衣最上端那颗圆扣,言语间想到什么,回过来时看到徐轻已经缩在白色的床褥里打算睡了,睁开眼看他的时候带着几分软懒的娇气。 “……啊?” “他们复婚或者继续在冷战,”走过来握了一下她皓白莹润的手腕,似乎在丈量这些天有没有长肉,“都跟你没有太大关系。适时表现出惊讶,反而会更好。” “唔嗯。”呓语喃喃的,徐轻下意识把自己小臂向内收回来,“……我知道的。” 瞧不出是不是真的知道,作为主持姿态从容是好事,但有时情绪控制太紧绷反而会少上几分趣味。她学会了收,也得渐渐学会放。荧幕中淑雅温和的面容化成此刻睡意憨然的清稚,饶是昨晚餮足过,见她这样软懒清透的睡颜还是嗓子有些发紧。 顾明衍觉得自己魔怔了,从前引以为傲的自持力放在她这儿变成一张脆弱的薄纸,在一声一声的“喜欢你”中稍稍一触就破。 “我走了。”眸色收起的时候比方才要暗。 “嗯。”比刚才更轻的声音,应该是要睡过去了。徐轻这些天觉得累,不单单是活多觉得累,更多是一种端得太过的心累。升职期间不能出任何岔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