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的夜晚除了满城霓虹,还有大雪纷飞,落在了她的帽檐上,她的肩头和她的鞋头。脚底下的白雪皑皑软绵而又冰冷,一脚踩进去粘着雪渣有些滑。 她紧抿着唇,面色凝重,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便往医院赶。 给她打电话的人是顾家其中的一个同辈,知晓周锦程这段日子以来一直跟在她身边关系特殊。军区大院外的警卫员发现了斗殴事件,先去拉开了人才报了警。 顾望北伤痕累累,满脸是血地被人送进了医院,而周锦程被他暂时送进了派出所。 男人没说什么,只给她打了电话,将处置主动权交在她手上,让她自己看着办。 顾望北已经被护士包扎了一番,青肿的脸,鼻骨骨折,需要动手术修复。她走过去,满身风霜,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怎么打起来了。” “说打就打起来了。” 她看着男人的脸,没一块好地方,哪哪都青紫得厉害,完全看不出平日里还算周正英气的五官:“医生怎么说?” 顾望北低头躲过她的打量:“鼻骨断了,得修复。” 她静静地听着,猛地从凳上站起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从医院出来,她又赶往派出所,提前给市公安局的局长打了个电话,由着对方帮忙找一下派出所所长,她要赶往派出所,去见见刚因为斗殴关起来的男人。 周家的名声还是响亮,在西京也够用,至少在一个派出所的面前还算得上个人物。但没想到盛家这位会亲自下场,这属实让人大吃一惊。 这边的所长接到电话,当场就开车赶过派出所来亲自接待。 她在对方的恭维讨好下带路,一路走向关押男人的房间。 关押室的房门咔地一声被打开,坐在地上抱膝发呆的男人慢慢抬起了头。那个身肩带雪,面容平静的女人踏着明亮的灯光走了进来。 他惊喜地冲上前去,连语气都带着开心:“安姐,你来救我出去吗?” 可她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开心,大抵是因为他跟顾望北打架斗殴的事情惹得她不开心。周锦程怯怯地又缩回去一点。 有警察搬来了椅子,她同对方致谢,坐下:“去医院同望北道歉。” “他先打我的!”周锦程高扬着声音:“我不道歉!我凭什么道歉?!他动手打我在先我这是正当防卫!” 她面色平静,似乎没将他的话听进去:“我说,道歉。” “我不道歉!”他哽着脖颈,咬牙坚持:“他先打我的,凭什么让我道歉?!我不——” 啪—— 女人朝着他的脸甩了一巴掌,打得他措不及防,呆呆地站在了原地没有动弹,连捂住疼痛都来不及反应。 她的脸比之前更加阴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淬满了冰冷刺进他的骨血里来:“道歉。” “我不道歉!”他的唇齿颤抖着,明明眼含热泪却久久没有滚落下来:“我不道歉!我不道歉!我不道歉!!!” 他的执着,他的反抗,他的挣扎,迎来了女人更为凶猛的两个耳光,右脸好好肿起,在冰冷的关押室里他热到疼痛发麻。 “我再说一遍,道歉。” “我不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他的泪水从眼眶流下来,像冰渣子一样刮过他的面皮疼得他忘记了那个爱惜容颜的周二少,扭曲了自己的脸:“是他先打得我!” 他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腹部地方青淤的存在,热泪不断地流了下来,滑进他嘴里,又苦又咸:“你看!他打我!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就不!你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