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铜壶的壶口径为三寸,左右双耳径一寸。你现在是被挑战者,可以任意选择方位投掷,只要在线外就行。记住,你需得往那左耳中投,投中一矢得两筹,如果投中壶口,就只得一筹,投不中不得筹,万一投中了右耳,就是为对手加了两筹,远之切记……” 薛绍彭也不知道明远的水平到底怎样,但作为把明远带到这里的介绍人,薛衙内觉得要对明远负责,因此就像是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交代这个,交代那个。 明远微微点头,只管默默听着。 而曾子幸见到薛绍彭还在为明远临时讲解规则,忍不住连声冷笑。 原本投壶比赛可以事先约定赢家拿什么样的彩头。此刻曾子幸也不说要什么彩头,他只盼着待会儿赢了以后,能够将明远好好奚落一阵,就像刚才明远奚落他时那样。 作为挑战者,曾子幸只能站在正南方投掷。他当即拈了四枚竹矢,出手极快,接二连三地投出,竟是四投四中,两枚落进壶口,两枚落进右边的壶耳。立即有专门侍候投壶的小僮,取了六枚用于计数的竹筹,放置在曾子幸身边。 曾子幸对自己的结果颇为满意,挺起胸,傲然望着明远。 而明远则伸手取了竹矢,拿一枚在右手中掂了掂,同时慢腾腾地挪到投壶的地点去。他外表看来沉静如水,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曾子幸的“骄人战绩”而受到影响。 明远内心很信任试验方提供的“道具”——毕竟曾经借助“风雅分茶”的道具卡,顺利完成从未尝试过的“茶百戏”。 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明远走到投壶跟前时,脚下突然一滑,身体一歪,手中的竹矢顿时飞了出去。 他与曾子幸这场轰轰烈烈的“投壶之战”招来了所有人围观,见到明远这样脚下打滑、手忙脚乱的模样,人人都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要完蛋。 谁知那枚竹矢从明远手中飞出,“铮”的一声,却准确无误地穿入了铜壶左耳中。 人们顿时又转头看向明远:难道刚才那是……花样投壶? 但这“花样”似乎准备得还不够充分,有点仓促啊! 明远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注目礼”,苦笑一声:他刚才确实只是无意中滑了一下。 但谁让他有道具卡加持,无论怎么掷,都是“百发百中”呢? 曾子幸的脸色由晴转阴,但又随即好转。这位“投壶高手”在心中安慰自己:侥幸!很明显,对方只是侥幸——但“侥幸”竟也能投中壶耳,这令曾子幸相当嫉妒。 薛绍彭就在明远身边不远处,正在挤眉弄眼地冲朋友使眼色,似乎在夸明远的“表演”很出色,但是可以表演得再自然一些。 而明远微微偏头,正好看见曾子幸充满嫉妒的眼光投过来,顿时轻轻一笑,手腕随意一扬,第二枚竹矢又投了出去。 只听“铮”的一声再次响起,竹矢再次稳稳地落在了铜壶的左耳中。 顿时掌声雷动。这回大家都知道明远刚才那一掷不是凑巧了。 站在明远身后的小童,赶紧数出四枚竹筹,都放在明远身后。 明远手中还剩两枚竹矢,他索性转过身,背向铜壶,将一枚竹矢越过自己肩头,向后抛出。 “好!” 身后是轰然一片叫好声,将竹矢入壶耳的声音也淹没了。 小僮顿时又数出两枚竹筹。 这时曾子幸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因为明远即使不投那最后一枚,也已经与他打成平手。要指望明远最后一投不中,看起来很难了。 明远却左看右看,似乎在找寻,有什么道具能帮助他完成更加精彩的表演。 片刻后他看中了什么,与那计算竹筹小僮说了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