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明远探过头来又问了一句:“行不行,不行的话就给你男扮女装。” “呸!” 耶律浚恶狠狠地啐出一句。 明远笑嘻嘻地看着耶律浚的心情稍许转好了一点,便笑着带耶律浚一起出门:“走,我们去游山玩水去。” 香水行的伙计目送两位衣着鲜亮,容貌俊秀的美少年并肩出门,一时竟忘了耶律浚进来时那副邋遢而畏缩的模样,赞道:“这两位客人什么时候上门的?我怎么没见着?” 明远没说假话,他真的带耶律浚去“赏玩”扬州的盛景——去的地方依旧是平山堂,那里有一处高台,面对着浩浩汤汤的长江,站在那堂前,不必担心他们的对话会被任何人听了去。 耶律浚手扶栏杆,眺望眼前的长江和江南三山,面对这盛景也难免感慨。 如果不是今次出逃……他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南来到此,见识到如此大好河山。 “你那个傻伴当和总护着你的那个傻官儿呢?” 耶律浚心里感激明远,但是嘴头上却从不客气。 “去打仗了。” 明远无所谓地回答:“去打党项人去了。” 耶律浚双眼微缩,他此前听过有人向父皇禀报宋人在河湟与西夏和吐蕃人开战的情况,而他也听说了“天雷”的事,当时就曾经联想到在山阳镇上的所见所闻。 但现在,就算他终于有机会从身边这少年郎身上了解“天雷”的内情,也没有用了。 他早已不是辽国太子。 而耶律洪基,对这些,根本不关心。 突然,耶律浚心中一动,马上问:“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的。” 明远点点头:“当然!” 耶律浚愤恨地回头看着他:“当时你那般嘴硬,死都不认!” 他好想打人啊! 但是一挥袖子,顿时看见自己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算了,先不打人了!——耶律浚这么想着。 谁知明远下一句说:“我还知道其他关于你的事。” 耶律浚一时怔住,说不出话来,赶紧低下头。 幸亏明远语气中没有透露出任何同情,只是平平常常如同在描述吃饭睡觉。 否则耶律浚会担心自己无法控制住情绪。 谁知明远又接着问了一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你的妻儿从辽境里接出来?” 耶律浚:……? “妻儿?” 他转身看向明远,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家伙很可能是胡吹大气,根本不知道详情。 这样一想,耶律浚心中反而稍许舒服了些。 “我尚未婚配,哪里来的妻儿?” 然后他就看到明远惊讶地睁圆了眼:“没……没有妻儿?” 耶律浚:“你在想什么那!” 明远这才将惊讶无比的眼光从耶律浚脸上收回来。 据他所知:辽国发生的事就是辽主耶律洪基误信谗言,冤死皇后萧观音,随后又囚禁太子耶律浚。后来耶律浚在软禁中被人毒杀。 耶律浚留下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就是耶律洪基的孙子。耶律浚死了之后,这个小婴儿就成了耶律洪基唯一的孙子。老皇帝失去了至亲之后未免后悔,便将这个孙子养在身边。 后来耶律洪基过世,耶律浚的这个儿子即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