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紧了花束,“我好喜欢。” 她近乎能想到,路淮津给花束喷漆时的神情和动作,以及,在包花束时,分外认真的样子。 等到进了电梯,她又扬着脖,跟他重复了一遍:“我很喜欢。” 路淮津抬手,拍她脑袋,突然觉得心里莫名其妙不是滋味。 结婚这么久以来,他一次花也没给她送过,之前是觉得她似乎没表现出喜欢花这个事,后来还是想送她,但又觉得买花这种事儿谁都能为她做,显得不用心,直到,前两天刷到这花的制作视频,他就决定,得找个时间做了送她。 想过她可能会开心,但抱着花不撒手的惊喜和一次一次地表达喜欢,让他觉得很心疼。 就像是一个对接受爱意显得很生疏的小孩,连表达喜欢,都显得用力而笨拙,在这一刻,他不敢想在之前那段感情中,她到底受到过怎样的忽视和委屈。 进家门的时候,陈听偏头看着路淮津,总觉得他眼底似是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冰,兴致似是不高。 她抬手去牵他的手,“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路淮津神色微微松缓,看着她:“别抱着了,赶紧去洗澡睡觉。” 这晚,他不请自来,进了主卧,在她还紧张时,把人一把捞进怀里,从身后抱住她,抱得很紧。 没有亲吻,没有不老实的动作,他下巴蹭着她发顶,手握住她手臂,摩挲着,跟她说:“睡吧宝贝。” * 转天晚上,陈听约了孟书宇出门,去了个手作店。 孟书宇开的车来接她,到了商场时,奇怪地问她:“准备做点什么?我记得你十三岁之后就对做手工没兴趣了吧,这是为爱动手呢,懒鬼。” 陈听一笑,“是的呢,做个杯子送他,你有想要的吗,我今天一起做了送你,顺便给小鱼也做个。” 孟书宇缩了缩脖子,“我不要,我更愿意自己买。” 陈听“啧”了一声,“有必要那么嫌弃吗?” 两人说笑着,进了门,这家手作店最近请了本地不少小网红过来打卡拍视频,今天过来,因着是工作日,人并不多,陈听大概说了下自己的诉求,便被老板带了过去。 孟书宇百无聊赖在店里看着,觉得等得无聊,于是研究起了那堆香薰,跟店员说:“我做个这个吧。” 孟书宇并不是什么耐着性子做手工的人,但做香薰蜡烛并不需要做杯子那样的细致,她边玩边弄,很快便弄好了。 过去一看,陈听还在拉胚,于是跑过来,准备多做几个,到时候挨个送。 等到陈听上完色出来,已经过了约莫两个小时,两人又去吃了顿小龙虾才慢吞吞回去,结果,路淮津还没回家。 陈听倒是知道他今晚又有应酬,最近这段时间他喝酒喝得挺多,饶是再好的酒量也遭不住,于是点开微信,发了条消息给他:【少喝点儿。】 他没回,陈听放下手机,洗澡去了。 没成想,刚把头发吹干,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路淮津的司机。 陈听心下一慌,急忙接起,司机说:“太太,路总今晚喝多了,我把他送楼下,说我送他上去,但他说不用,让我回家,也不让我告诉你,这会儿他估计在车里休息,我不放心,能不能麻烦你下去看看。” 陈听闻言,道完谢,在睡裙外裹了羽绒服,换鞋跑下楼。 车子停在车位上,后面车门打开了一半,车内灯亮着,从这个角度看不见他人。 外头风挺大,陈听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一看,路淮津穿着西装,眉心紧锁,微仰着脖靠在后排座位上。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