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朔雪抿紧唇,微微偏头,看了身后一眼。 长公主还在好整以暇地看着这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果然,不愧是心中只剩色/欲的人。 薄朔雪无声冷哼,伸手在水面上猛地一拍,池水受力登时扬起几尺高,形成一道水幕,再哗啦啦地坠落溅射下来,挡住了郁灯泠的视线。 短短的一刹那,薄朔雪已然飞速跃上池边,穿起长裤,将新衣外袍披在肩上,“唰”的一声拉好系带。 确认浑身上下被包裹无虞,薄朔雪才冷着脸,悠然转身。 还好他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薄朔雪心中暗暗擦汗感叹有惊无险,面上却十分高冷,垂着眼觑着郁灯泠。 “殿下满意了么。” 郁灯泠点点头,心中的确有几分愉悦。 “满意,你方才的水花表演很不错。” 薄朔雪额头上差点绷出青筋。 那不是表演! 郁灯泠不在意地摆摆手,对薄朔雪道:“过来,推这个椅子。回衣香园。” 薄朔雪深吸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缓慢挪过去,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他眼眸深沉,嗓音沉沉。 “殿下,臣今日的态度,应当已经能让殿下明白,臣并不想与殿下作对,能配合之事,臣都会竭力配合,请殿下也不要为难臣。” 他的确是在掏心掏肺与这殿下商量。 若是郁灯泠还有一丝为人的良知,她就会体谅,会将心比心,至少不再忍心那么折腾薄朔雪。 可惜,郁灯泠没有。 她手指抵着下颌,目光漠然,淡淡道:“薄小侯爷,你想错了,我既然心喜于你,怎会为难你。你怎么不想想,是你配合得还不够。” 薄朔雪手攥得更加用力,手背上隐约可见鼓动的青筋。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顺着这个轮子把长公主扬进池子里去。 但终究,薄朔雪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念头,推着长公主回了衣香园。 天无绝人之路,他定然还能想出别的办法。 进了卧房,宫人尽皆退下。 薄朔雪抿抿唇,刚要说话,却觉腰上一凉。 一只软绵绵的手搭在了他的腰际,似乎还捏了两下。 薄朔雪没防备,这两下叫他腰眼发软,登时有些站不住,坐倒在床榻上。 他颇有些惊恐地回头,看向身后突然偷袭的长公主。 现在就开始动手动脚? 就这样开始了? 郁灯泠用力推了他一把,见他坐到了榻上,才有些放心。 “想跪也到床上去跪。”郁灯泠有些嫌弃地开口。 上一回,薄朔雪突然就跪在脏兮兮的地上,这一回不能再发生那种事。 薄朔雪不由得想象了下他身着寝衣、沉默不语跪在长公主床上的情景。 登时有些四肢发麻。 他立刻摆好坐姿,竭力坐得威武端正,冷静道:“殿下,我不能侍寝,请你再三考虑。” 郁灯泠瞥了眼他。 “考虑?考虑什么,换个人来么?” 薄朔雪脸色变了变:“殿下,须得克制守礼,不能如此耽于……肤浅欲/望。” 郁灯泠也爬到床上来。 “我不克制。”她斜眼看着薄朔雪,“你还有什么借口?” “……” 薄朔雪沉默了漫长的时间。 终于小声快速开口道:“我不会。” 郁灯泠没听明白:“什么?” 薄朔雪今夜的脸红了又紫,青了又白,这会儿已经是有些麻木了,也顾不得脸面,飞速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如何侍寝,所以我,我不能。” 郁灯泠颇为震惊,奇异地看着他。 迎着这般目光,薄朔雪心中更是羞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