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一阵微风迎面拂来,两人垂落在鬓角的发丝都被轻盈吹动,晃住了眼。 慧婆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一圈她察觉到这袁小公子的回答是有些奇怪,不过并不妨碍她理解到其中拒绝的意思。 她正欲再说,就感觉身后刘夫人拉了她一下:慧婆,既然两位公子都如此说了,那也就别强求了。 你呀。慧婆转身道,在我这里,这说媒哪有一次不成就放弃的道理。 刘夫人轻声道:可是二位公子都如此说了 你就是太畏手畏脚了。慧婆道,小朔这么久都没来过书信,我说找关系帮你去军中问问,你也不肯。 刘夫人扮相温婉,说话语气也一直都是细声细语的:可是,我这不是怕耽误他平日训练嘛 岑远耳朵尖,即使刚才一时间出了神,匆匆将视线转移到了面前的景色上,也依旧敏感地捕捉到了另一边两人的对话。 他看了过去:两位有亲人从军? 算是吧。慧婆听他问,就也转回视线道,这不是最近南军征兵嘛,刘夫人这小儿子从小就是个武痴,成天都说将来一定要保家卫国什么的。今年他正好到了符合的年龄,所以前段时间征兵一开始他就去了。 一开始,那就是四月份的事了。 岑远和晏暄对视了一眼,顿时将方才互相逗弄的神情收了起来。 慧婆。岑远喊道,又朝对方身后看了眼,刘夫人,抱歉听见了你们的对话,你们刚才提到说那位很久没来过书信,这是怎么回事? 慧婆看了眼刘夫人,见对方没反对,便解释说:四月份征兵一开始,她那小儿子就去报名了。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习武,身手还不错,所以也算是顺理成章地被选上了,入营后给家里来了书信报喜。 只不过慧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从第二个月开始,家里就没有再收到过他的书信了。 岑远看了眼晏暄:会不会是因为军中管理严苛,所以才没机会写信? 不会。晏暄低声道,即便是在军营,每月都会有固定日子,统一为将士寄信。 岑远沉吟少顷,又问慧婆:那有没有可能是他懒得写了? 那更不可能了。慧婆立即就道,公子,你们是不知道,那孩子平常叽叽喳喳跟个麻雀似的,芝麻大点的事都能被他唠叨上大半个时辰。以前就是去附近的县镇,也会长篇大论地给家里来信。如果没有其他原因限制住他,是不可能这么久了连张字条都没的。 闻言,岑远和晏暄一同沉默了下来。 慧婆这么一说却像是打开了闸口,又接着叹了声气:我帮人说了这么多年的媒,也认识不少人家,还想着托关系去长安那边问问,除此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了。只是毕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不,今日我就拖着刘夫人出来散散心了。 晏暄突然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刘朔。慧婆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晏暄没有再说,岑远便替他接上:哦,我们在长安正好是有些关系,等回去之后就帮您打听打听。 这这这慧婆和刘夫人一听这话,便激动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回过神来才匆忙接上:谢谢两位。 千万别客气。岑远说完,见两人又感慨去了,就往晏暄身边凑了凑,小声问道:这名字有印象吗? 没见过。晏暄道,至少我见过的名单里没有。 岑远挑了下眉:每个月的名单至少有上百人吧,你都记得? 嗯。晏暄道,只要我见过,就能记得。 见岑远看着他不说话,他又问:怎么了? 没怎么。 岑远倏忽笑了一声,但很快就敛了下去,收回视线看向正面他们似乎是来到了丹林县与青江县之间相隔的河域,只见眼前不再是一片略显枯黄的树林,取而代之的是民房与人家。 原本在另一边的人们也纷纷换到这边观景,四周已经是比方才更为喧嚷,交谈杂响此起彼伏。 慧婆没有和刘夫人感慨太久,毕竟她本意就是陪人出来散心,因此很快结束了对话。 只不过她还记着身边这两位不是本地人士,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就为他们介绍道:前面就是青江县了。 她转而轻声说:看见那边的码头了吗,之前小朔来信里还说,他们上长安是先乘船,然后再往长安的方向行军。我们这的海上一般除了官船和被特殊允准的商船,普通人家就是有钱也出不了海,所以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