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惊喜 几乎是下一瞬间,岑远就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把这里买了?!岑远说着,旋即又回忆起来,可我记得上回去问的时候,这里明明已经有主了啊! 嗯。晏暄面不改色,只有垂荡在对方视线之外的那只手一直在摩挲着手指,似是有些忐忑。他停顿了一下:我买的。 可岑远下意识想表示疑问,然而他很快又想到,那日中午晏暄无缘无故的隐瞒、从钱庄出来的身影、之后未知的去向 原本纠缠成一团的细枝末节都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整理得清清楚楚。 形形色色的身影从两人身旁经过,或匆忙、或从容,然而在那中间,岑远的视线牢牢钉在对方身上没有动过,问道:是那天你从校场回来之后?直接就来这里了? 晏暄沉吟片刻,望着门口挂着的那三个字,并没有完全肯定,只道:也是恰好。 恰好经过?岑远问,就这么买了? 晏暄一时没有回答,好一会儿之后才极轻地嗯了一声。他继而看向对方:这算不算是有缘有分了? 算。岑远木讷地看着他,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又重复一遍:算。 这里虽是热闹,但着实不是个可以慢慢说私密话的地方。晏暄看对方仍在发怔,便干脆一手捉住对方的手指,径直去推门。 岑远被拿捏住的指尖条件反射地动了一动,却没有任何要挣脱的意思。 府里有一人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听见声音后抬头看过来,喊了一声:晏公子。 晏暄道:张伯。 现在府里虽然一切都还算齐全,但因为空置了一段时间,难免落了些灰尘。而晏暄又不可能凡事亲力亲为,除了在些必要的时候他会来亲自监督以外,其余的事情就请了张伯来打理。 张伯看上去大约五六十岁,不胖不瘦,人也不高,看着两人的时候都必须得微微仰着头,但两眼一直都是笑着的,一看就是副敦厚老实的模样。 他看见岑远,又喊了一声:岑公子。 鲜少有人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念出国姓加之公子二字,因此岑远听后也愣怔了一瞬,半晌后才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晏暄是怎么说明他和岑远的关系的,只见张伯对他们牵着的手视若无睹,只面向晏暄道:后院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清理完了,二位公子需要些什么茶水点心吗?老奴好去准备准备。 谢谢张伯,不用。晏暄道,我们随便看看。 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先退下了。张伯笑道,随即递上来一个铃铛,现在府里没有下人,就只有老奴一人,若是二位有什么吩咐,可能得麻烦多摇几次铃,老奴听见后就会立刻过去。 晏暄看了看岑远,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后者摇了摇头,又将那铃铛还回去:不用了张伯,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张伯也没争论,从善如流地又收下了铃铛,说了句不再打扰后就退下了。 等张伯身影彻底不见,晏暄又看向岑远,手上拉了一把:走。 岑远见他是往后院走去,便忍不住调侃:你在后院究竟藏了什么宝贝,这么神神秘秘的。 晏暄不置一词,只觑了他一眼,俨然像是回应了一句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二人穿过一扇圆形拱门,眼前出现一片花草池塘,明显是已经被清理过的。 岑远又轻声问: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喜欢? 一直到这句话问出口之后,他都没有察觉,自己竟然是已经默认了晏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了。 但晏暄也没有否认,只说:不确定。 说罢,他复又添了一句:其实一直都不确定。 岑远忽而感觉心里腾生出了一股浓郁的酥麻。 他把手攥紧了,嗫嚅出声:那你为什么还 一掷千金,难道就是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一句他多年之前随口所说、连自己都差点忘记的话? 他不得不感慨,有些时候,小将军比他以为的还要疯。 无论是现在眼前的这座府邸,还是先前对方回朝时为了他不入宫先回府,抑或是半夜带他出城,都将晏暄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变化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岑远最多也就是感叹一声人不可貌相,但这个人是晏暄,一切简单的事情和原委都能变得万般复杂,让人琢磨不透。 尤其当这些行为都是因为一个人、都是因为他的时候,就越发显得深不可测,带着难以言喻的深长意味。 这还只是他知道的。 他在这边兀自思索,甚至没发现晏暄并没有回答他只说了半句的问题。而这时,晏暄带着他又穿过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