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几乎已经快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这丹林县的人怕是全都聚集在这了吧。岑远没忍住嘈了一声,余光在附近一瞥而过,倒是让他看见了个认识的人。 对方也眼尖发现了他们,迫于眼下的状态无法行礼,只得连忙打招呼道:二殿二位大人,失敬失敬。 岑远道:杨大人,许久不见了。 此人正是岑远他们初到丹林之时,在桥头迎接他们的杨起。 杨起今日所穿并非那日的官服,而是一身楚兵军服,矗立在路口折角显得十分威武。 他扭头朝身旁的另一位将士叮嘱了句,让对方引导好民众,避免拥挤发生的意外,才复又转回来与岑远道: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二位大人,让在下陪二位走一段吧。 岑远一同这杨大人讲话,就想到刚入丹林那日和对方打了一路的官腔,顿时有些牙酸。趁着周围人群移动,他退后一步,在晏暄背后轻轻一推,两人就此换了个位置。 晏暄: 他往岑远身上投去视线,就见对方朝他挤眉弄眼的,示意他:你去应付。 晏暄立刻哑然失笑一声,而后转向杨起,这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泰然:听闻万舞节一年一回,是丹林县独有的节日,我们就来凑个热闹。 那是那是。杨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们的小动作视若无睹,讪笑着道,这万舞节时,几乎整个县城,甚至是邻县的人都会来一同凑个热闹,晚上只会比现在还要热闹。 闻言,晏暄视线往周围转了一圈,就见到现在的人群大多都是聚集在四周的摊位边,越往中心的夜明珠灯人就越少。而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两名身着军服的将士驻守,引导人群走向。 我看周围有将士引导,他道,现在人是多,倒也没有乱。 受了称赞似的话,杨起立时又笑起来:自王爷提议举办万舞节起,每年都会从楚军中调派人手来保障民众安全,至今从没出过事情。大人现在看到的将士只是部分,等晚些时候,还会再增加三批人手,毕竟这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嘛。 晏暄嗯了一声,又看向中间的夜明珠灯:这是? 您说这个啊。杨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已经是老王爷在位时的事了,听说是老王爷受人所赠的荧灯,全天下一共就只有两盏。其中一盏放置在它处,另一盏则只会在办舞会或像今日的节日之时拿出来使用。 说罢,他神秘兮兮地凑近两人:听说啊,这里面都是塞的上等的夜明珠。 岑远位于晏暄与摊位之间,一边用目光扫过摊上的吃食和小物件,一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 在听见这番话后,他又扭头往那荧灯上看了一眼,连连摇头:啧啧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啊。 全然忘了方才没出息的是谁。 一旁杨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这要不是万舞节,想必王爷也不会大费周章把这荧灯给搬出来,您说是不是。 该搬该搬。岑远道,大家伙儿辛辛苦苦一年,奢侈个一两把又怎么了。 杨起笑道:大人说的是。 这两人一唱一和,倒把晏暄夹在了中间,后者见他们交谈终于结束,便见缝插针地问道:那些红绳是什么。 杨起一看便道:啊,您是说这个吧。 说着,他就给两人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处,从军服袖口下扯出了一根红手绳。 两位应该知道这万舞节有着一些辞旧迎新的意味吧。杨起道。 岑远方才也有着同样的疑问,这会儿主动地接上了话,点了点头:听刘伯说过。 杨起笑道:万舞节这天,王爷会让我们给这四周的摊贩发放红手绳,凡是来这里的民众都可以在摊位上自由领取,用以祛除这一年来的晦气,干干净净地迎接丰年。 岑远曾经听过系红绳去晦气的说法,因此只挑了下眉:原来如此。 说罢,他就去附近的摊上领了两根红绳,一根自己绑在了手腕上,捏着另一根冲晏暄道:手伸出来。 杨起原先正看着他们,见状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竟鬼使神差地往旁边挪开了视线。 等晏暄伸出左手,岑远便一把抓住,直接将另一根红绳仔仔细细地往上系。手腕一动作,他自己腕上的红绳便不住地与腕骨辗转碰撞。 他肤色本就偏白,入秋之后气温一凉,整只手乃至手腕的骨节就越发分明,反衬出肤色比平常更为白皙。动作停时,那红绳正好堪堪挂在腕骨上,一红一白相得益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