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格外清晰,就好像连那个被隐藏在深处的名字也能被清楚地看见每一笔每一画。 岑远突然心想,如果当时晏暄再勇敢一点,直接把玉佩送给他、告诉他这玉佩的寓意为何,抑或是他再聪明一些,读懂晏暄隐含在无言下的真心、明白自己对对方的特殊对待背后的感情,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的经过和结局。 可惜没有如果。 要不是因为 要不是因为他重生一世,要不是因为宁帝突发奇想为他们赐婚,那他岂不是这辈子也没法知道了。 到时候,晏暄又该怎么办。 而现在,他又能怎么补偿。 旁边表姐夫听他话只说了一半,便问:要不是因为什么? 岑远倏然回神,心说自己真是喝多了,居然差点就把重生的事给说出来了。 他摇摇头,也不知是没忍住还是故意的,无声打了个酒嗝,接着便道:要不是因为上天有的时候会大发慈悲给人间派发些后悔药,有些错可就纠正不了了。 表姐夫迷茫地看着岑远,似乎是方才那口酒这时在体内上涌,让他完全听不懂这位传说中的二皇子究竟在说些什么了。 而这时,就听有人在背后喊他:夫君。 来了!他还没彻底回头就赶紧回了声,和岑远说失礼了,便起身朝自家娘子走去。 在他身后,岑远笑了笑,很快重新拿起酒盏,和月光对酌。 因着次日表姐一家就走,今夜这晚膳就持续得久了些。 良久之后,晏暄走到岑远身后,整个人笼罩在他上方,把他手里的空酒壶酒盏给收了。 回客栈了。 岑远手里突然变空,茫然了少顷,而后直接仰头看去:结束了? 嗯。晏暄道,蒋老该休息了。 蒋老平日里精神,到了晚上就和其他上了年纪的人一样,撑不到太晚,该是休息的时间了。 另外两个孩子也闹得有些困了,见大家都在收拾东西,自家娘亲也催促他们回屋,便小跑到岑远边上,乖巧地抬头喊:舅舅。 嗯?岑远应一声,蹲下身去问道:怎么啦? 池灵说:以后等我们有时间了,就去长安找舅舅玩。 行啊。岑远眉眼弯曲,见到两人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把玉佩给挂上了,便说:等你们来玩,我再给你们做些小玩意儿。 孩子们顿时欢呼:好诶!紧跟着又跑去找爹娘说,不多时就被牵去自己的房间了。 等一一道完别,岑远他们也离开了蒋家。 青江的街道都比不上广白街,更别说是丹林县中心布满酒楼的区域了。这才刚过戌时,白日里最热闹的一条街就已经是万籁俱寂,像是和不远处的码头和海面一起陷入了沉眠。 岑远肆无忌惮地和晏暄牵手并肩走着,忽然听到对方问:你喜欢孩子? 最开始那日从蒋家出来,晏暄就想说这句话了,毕竟无论是先前在长安城外,还是最近和池灵池秀的相处,他几乎可以确定岑远在面对孩童截然不同的高涨情绪。 嗯?岑远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对方,笑道:怎么,要是我说喜欢的话,你会给我生吗? 晏暄气定神闲的:我如何能生。 现在当然不行,可万一以后就可以了呢。岑远道,这要放在父皇给我们赐婚前,不是谁都没想过男子竟然可以成亲。 晏暄一时间没有回话,岑远也没介意他似乎找到了些新的乐趣,低头看着街边昏暗灯盏下的青砖路面,专门盯着砖和砖之间的缝隙踩。 这么一转移视线,就导致他没法注意面前的情况,差点踩上从街边突然窜出来的一只夜猫。 晏暄手上连忙把岑远往后拉了一把,而那夜猫呲牙朝岑远嘶!了一声,转脚就往另一边跑掉了。 岑远难以置信:他这是在冲我挑衅? 晏暄闷声笑了下,将人牵回自己身边,道:好好看路。 岑远小声嘀咕:反正有你牵着 尽管如此,他还是单方面地结束了小游戏,老老实实将视线重新投向面前的道路。 而就在这时,晏暄说:如果你想要,那未必不可。 岑远这会儿反应慢半拍,好半晌才明白,对方接的是关于孩子的话。 他有些难以想象晏暄给他生孩子的模样。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这场景着实有些逗趣,没忍住笑出了声,猛拍着对方说算了算了,但转瞬,他脑海中浮现出两人的上下关系,那笑就僵在了脸上。 片刻后他问:那你怎么不让我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