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他们所在的甲板已被自己人控制,晏暄靠坐在船舱边,抓着岑远受伤的手,说:你的 闭嘴! 可 都说了别说话了! 岑远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开口的余地,一手一直按在晏暄受伤的地方,说着就要去扒对方衣襟,但因为过度的担忧和不安,他的手一直在抖,而晏暄身上黑色的衣料不知是因为沾了水还是别的什么,此时紧紧贴在身体上,让他一时半会儿竟连层布料都无法抓住。 万一万一晏暄真有什么事 殿下!这时将士从船舱冲出,您要的药! 岑远一把从将士手中抢过药箱,胡乱翻找起来。 止血得先止血 他一边喃喃着,但自己手上的伤只被随意包了一圈,血一直都没止住,此时渗透了缠在手上的黑色布料,啪嗒一下滴到药箱上。 岑远! 霎时晏暄喊了一声他难得这般厉声喊岑远姓名,这会儿还用力扣住对方双手,但岑远这会儿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也不知道身体里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开了晏暄的桎梏。 他胡乱从药箱翻出一个瓶身上贴有止血字样的瓷瓶,抓住晏暄前襟一把扯开。 我先帮你 话音未完,他猝然顿住,双目用力盯着晏暄胸口。 晏暄这会儿才终于有机会说出被打断好几回的话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事。 只见晏暄胸口除了以前留下的疤痕,方才被刺的位置几乎完好无损,皮肤上只留下了一个几不可察的血点。 岑远似乎还没回神,紧紧抓着药瓶的手依旧在颤抖:你 他一口气还在心口吊着,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先放松下去,还是破口骂街,还是该去紧紧拥抱对方。 晏暄把他手里的药瓶拿出来,为他解开手上的布条,就见这位殿下自己手心的伤口几乎横跨手掌,血肉外翻,手指掌心都已经没了血色,触感冰凉。 晏暄皱眉,不敢再耽误,他找人拿来清水,往伤口倒去。 嘶 疼痛让岑远倏然收回意识,条件反射想撤回手,但晏暄牢牢抓着他不让他退,接着就在确认过药瓶里的药粉后为他上药。 岑远目光落在对方胸口,半晌后喃喃:还好 还好你没有事 晏暄正低着头,给他手上重新包扎上干净的绷带,这时闻言便抬眸望了他一眼,说:因为有你。 岑远茫然地看着他。 因为有你送的玉佩。 方才晏暄将被扯开的衣襟简单拢了拢,但依旧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而就在两层布料之间的缝隙里,能瞧见一抹不同于黑白布料的翠绿色。 岑远一愣,伸手将那物件拿了出来。 正是他以前送给晏暄的平安玉佩。 只是此时,平安二字被从中斩断,刀痕几乎将玉佩分裂成了两半。 方才赵宇的那一刀竟是恰好扎到了玉佩上! 岑远还有些怔忡,视线落在玉佩上没有吭声,另一边晏暄为他包扎结束,将药瓶放回药箱,用干净的巾帕擦去了他脸上的水珠。 晏暄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有事。 过了好一会儿,岑远才像是突然回了神,他紧闭起双唇,无言抓住对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晏暄的确是没有受伤之后,心口吊着的那口气才终于是松了下来。 幸好幸好 这时,船尾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娄元白在其他将士的帮助下终于是把赵宇拖上了甲板,把人按住。 赵宇那两条手是暂时没法用了,也没人替他接回去,就这么垂在身体两侧,右手畸形的手腕软趴趴地躺在甲板上。 他双膝跪地,头发杂乱,面容扭曲,似乎是意识到了大势已去,双目近乎失神,只剩口中不停嘟囔: 为什么为什么 只要杀了你,父亲大人就一定会认同我了 为什么你要阻拦我 岑远前一刻还沉浸在如释重负中的表情顿时散了。 他脸色阴沉,起身朝赵宇走去,拽起对方一拳揍到脸上。 嘭! 动手的一瞬间,岑远还记得自己右手刚被晏暄包扎好,不能太用力,还特地换成了左手,可即便如此,这一拳的威力依旧没减 赵宇整个人几乎是被揍飞出去,在甲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