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吗?那他知道他不告诉我?”陈淑敏拔高声音,冲厨房喊了一声:“阿姨啊,今天的盐水毛豆和花生都不做了。下酒菜下酒菜,我看他人长得像下酒菜。” 夏知予一噎,慢腾腾地挪回自己的位置,随后抓起手机,立马跟夏宏深通风报信。 - 许京珩回到别墅后,心情很难平复下来。 他点开许久未用的q.q,找到初中时候加的表白墙,表白墙的头像是灰色,过去六年的时间,这个号早被废弃,没有人运营。但是里面的内容还在,他不断地下拉页面,直到看到2011年的内容。 那是一条求助类的说说,是系统的头像,就连昵称都是毫无规律的一串符号。他清楚地记得,当年他加过这个没有等级的新号,但是新号的主人登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上线,他当然没有添加成功。 说说下面的评论依旧在,最长的一条是他发的。当他看见那句从程岐口中说出来的一模一样的话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猜想。 也正是这个猜想,让他雀跃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沉入湖底。 他再一次看了一遍那条求助的说说,分明只是安静的文字,却像骤然起风浪的海中央,先用巨浪将孤舟托至浪顶,然后一把掀翻,急流飞溅,将它吞噬在寂寥深邃的深海。 怪不得夏知予第一次玩游戏的时候会说那样的话。她说,或许我们真会有一个与现实世界相似却又不同于现实世界的虚拟世界,一开始他还以为夏知予跟盛旭那臭小子一样,想逃去虚拟世界过那不用写作业的神仙日子,后来才知道,她所说的虚拟世界,是一座桥梁,是一种新的、看待世界的方式,或许可以称之为弥合。 他当时就想,夏知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说这一切的表达都来源于报刊,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是伤口造就了这番话,而在那之前,她曾站在一条巨大的裂缝前,当所有人都指责她,不理解她的时候,她无数次幻想在裂缝上架上一座新的桥梁,桥梁的对面,没有课堂上的偏见和狭隘,是一个新的不受拘束的世界。 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久,那些原本想要问出口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形式进行表达,他再一次觉得,要是跟夏知予同届该有多好。 - 程岐住院后,身边的人好像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刚住院都那几天,她的情况并没有明显变好,到了晚上,四周都安静下来都时候甚至还犯过几次病,出现睡眠障碍的时候,她开始头疼出汗,背后的汗粘着病号服,夜里惊醒的时候,通常湿了一片。好在晚上有人监护,难是难了点,但也没出过太大的问题。 住院第四天的时候,夏知予再次去医院看她,一走进病房,就发现唐怡嘉扑在程岐身上,程岐昨晚没睡好,脸色有点差,唐怡嘉以为她病情加重,哭得比夏知予去急诊的那天还要凶。 “唐怡嘉你好夸张。”程岐无奈地从她手臂下抽出手,抬眼看到站在外面的夏知予,向她发出求助的眼神:“鱼鱼,你劝劝她。” 病房里的窗帘拉开,虽然是夏日,也不妨碍人们喜欢慷慨的阳光。唐怡嘉还在抹眼泪,精致的脸上浮着热气,被太阳一晒,整张脸都热得通红,看起来真的很夸张。 高中的四人小组在病房齐聚,这个画面谁都不曾想过。于是几人轮番来医院看望程岐,程岐出院那天,唐怡嘉还特地拉了条横幅,生怕有人不知道她‘英勇出院’这件事。 四人在程岐那儿躁了一整个暑假,躁得程岐天天都问大学生开学是不是真的太晚了一点。他们中间,是唐怡嘉最早开学,她一拖再拖,玩了这么些日子,临近出国的时候,唐怡嘉才想起一件正事,她把夏知予拉到一边,偷偷地跟她说:“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岐岐生病这件事,我是从许京珩那里知道的。那天他给我打电话了,问了我一点问题。我觉得,我跟岐岐,好像好心办坏事了。” 夏知予被这不着调的话弄得有些发懵。 眼看着就要入关,唐怡嘉长话短说:“就是许京珩高三毕业那年,我们借着岐岐生日帮你打探口风。可能是我的表述太委婉,他误以为是我喜欢他,所以才拒绝的。” 夏知予反应了一下,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愣在原地。机场的冷气开得很低,她僵立在那儿很快拂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后而来的是难以置信的惊讶和喜悦,她一脸求证地看向唐怡嘉:“你确定没听错吗?” “许京珩亲口跟我说的。他说‘不合适’,指得是我跟他不合适,不是跟你。” “所以,他不是拒绝我,对不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