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哪里。她在来之前,严景山曾找她谈过话,说她在国外做过柯姆教授的助手,对原子|弹的内核形状更明白。让她放弃理论,和他一起来搞目前祖国最需要的应用性研究。 岑渺完全没有思考,马上就背上行囊跟着部队来到这处荒山。 “江拯同志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张晓夏刚大学毕业,对爱情充满向往,她几乎可以肯定道,“江拯同志每次见到你,那双眼睛都含着光。” 岑渺认真想了想:“那倒是真没想过。” 她心里想的都是原子|弹,一天到晚都扎在研究上,真没想过这些。 话刚说完。 张晓夏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张晓夏窘迫的脸红。 却听岑渺笑着感慨:“等下怕不是又要去掏一掏老鼠洞,这附近的老鼠都让我们掏空了,现在都不知道藏哪个地方去了。” “哈哈哈。”张晓夏窘迫消失,跟着笑起来,“你可别让老秋逮着,他要是逮着,那附近的老鼠窝都没得跑。” 话音刚落,被称为老秋的技术人员,就左手拿铁锹,右手捏着老鼠尾巴走了过来。他将老鼠往张晓夏面前一晃,只听到张晓夏吓得尖叫。 “老秋,你赶紧拿着离我远点!” “行行行。老鼠多可爱,这还害怕!”老秋见张晓夏害怕,也不多逗,赶紧拿着就走了。 张晓夏气得直跺脚。 岑渺看着老秋的背影,笑了笑:“这周围的老鼠,还真都要让老秋抓绝了。” 如今正值三年困难时期,粮食紧张,每个人都只能分配到一定额度的粮食,都吃不饱肚子。科研人员做的都是精细的工作,饿着肚子难受。 久而久之,科研人员就开始掏起了老鼠洞,要从老鼠的嘴里抢下一点粮食。 说着,两人进了军用帐篷。 军用帐篷内搭建了好几口大桶,几个工程兵站在边上拿着棍子不停地搅动,桶里咕咚咕咚冒着泡,浑白的水冒着热气,帐篷内都是药泥的臭味,刺鼻又难闻。 材料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爆炸。这里十多桶药泥,隔着不远还有好几个实验用的军用帐篷。一点意外都不能发生。 严景山就站在旁边守着,50多岁的年龄经常一守就是一整天。 药泥的气体越来越浓郁,严景山被那股臭味呛得连连咳嗽。 “严主任,你赶紧休息一下。” 岑渺将木桶放下,上前将他扶到一边,张晓夏急急忙忙去拿椅子上搭着的毛巾。岑渺接过,赶紧在旁边湿了水拿给严景山。 “严主任,你得休息一会。” 严景山接过湿毛巾,掩在鼻上边看搅动棍子的复转军人,他们个个都饿得面黄肌瘦,搅拌药泥又需要很大的力气,再加上蒸气腾腾的拌桶,他们还戴着口罩出了不少汗体力透支。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依旧坚持手上的工作没有停。 严景山心隐隐作痛:“赶紧让他们休息,这药泥传出的气体有毒,不仅会伤害人的皮肤还会伤害肝脏。一轮最多不能超过15分钟。” 听见严景山的话,离着最近的人依旧没有停下动作,并且他义正言辞地拒绝。 “不行,严主任。这是党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必须尽早完成。您赶快去休息吧。” “这怎么行!你们马上给我出去!”严景山气得连连拍腿。 “我已经安排好了研究小组的人过来,她们马上就能接下一轮!” 可这些复转军人根本不为所动,他们虽然不知道搅拌这些药泥的用途是干什么,但他们明白这些材料的重要性。 具有奉献精神的复转军人,根本不愿意停下来。 那名军人还笑呵呵地说:“严主任,您别担心。当时我们打仗,日本丢的毒气弹什么没见过,这些不碍事,不碍事!” 严景山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这是规章制度!是早就定好的规矩!你们必须给我停下!毒气对身体的伤害,是一辈子不可逆的!” 军人的神情也开始严肃起来,他依旧没停下动作,搅拌的力度很大,汗水已经沁湿了衣服。 “严主任,我们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都明白这件事关乎到祖国命运。凡是关乎到祖国命运的事!我们就必须办好!您让科研人员来替我们,就是在往我们心里扎刀子,你们是祖国的希望,我们不能让你们出一点差错!” 其他的复转军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严主任,我们是军人,我们可以坚持更久!” “您就先出去吧!” “您还说只能呆十五分钟,您自己都在这呆了好半天!” 复转军人的态度坚决,严景山劝半天劝不动,中途他拿着毛巾还不停咳嗽。岑渺和张晓夏对视一眼,两人上前,想将人扶出去。 严景山刚刚站起,就一阵头晕,他手撑着膝盖,缓了缓,才慢慢起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