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看着门前的苏胤,奇道:“叔叔,你去过虞家了?” 苏胤就是在等她,点了点头,说道:“虞家老爷子,折断的两条腿医治好了。另外,我能看出,他跌落的境界,也在慢慢恢复。” 苏妍很惊奇,“我听说,他当年腿断时,来我们苏家求过药?” “嗯。”苏胤暗暗皱眉,道:“家族供养的几位炼药师,看过伤势之后,都说很难。他当初的境界问题,更加的麻烦,几乎不太可能恢复。除非,我们苏家耗费大代价,才有几分可能,令他痊愈。” “结果?”苏妍问。 “结果就是,家族内部衡量了一下得失,觉得不值得为他虞璨,去动用那么大代价。”苏胤也不遮掩,明言:“然后,我们就告诉他,他的问题解决不了。其实在那时,我们就放弃他了。” “那现在,他不是好了?” “是好了,究竟是谁出手,医治好他的,他不肯说。我们苏家求贤如渴,能医治好他的炼药师,绝对是苏家最需要的那类人!” “这样啊,叔叔,不久前暗月城有大动荡,黄家被扫荡,你可知内情?” “辕莲瑶那个女人,瞒的很深,什么都不说。蔺翰羽,蔺竹筠父女两个,回归蔺家之后,对暗月城的剧变也忌讳莫深。我只知道,蔺家和寒阴宗,都在暗月城吃了瘪,触了霉头。” “呀,这小小的暗月城,似乎还有点意思呢。叔叔,我们再待几日看看。” 在灵宝斋偶遇虞渊一事,她只字未提。 …… 入夜。 虞渊在自己的房间,为自己涂抹药膏,包扎那只受伤的手。 那把白纸扇,就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忽然想起安梓晴。 紫衣丫鬟若在,哪里需要他动手,肯定会帮他涂好药膏,帮他将手包扎好,还会心疼的嘘寒问暖。 “呵,我想多了,那丫头阴神境的行为,岂会真的是我丫鬟?” 他轻轻皱眉,凝视着窗外,思忖道:“她,为何偏偏在虞家?她在虞家,还不是一天两天了,虞家有什么吸引她,能让她长时间逗留?” 阴神境中期的安梓晴,在血神教恐怕都身居高位,出身非凡。 而且,还是真身本体,陪在他身边,一待就是多年。 “之所以选择我,作为我的丫鬟,应该因为我之前愚钝。那样的我,才不容易通过种种细节,看出她身上端倪。她呢,不论白昼夜晚,都方便自己的行事,不用担心我会发现,不用担心我干涉她。” “可她,潜隐在虞家,是奔着虞家来,还是暗月城别的事情?” “布置血祭法阵的,是她师兄,她只是在最后,知道我和辕莲瑶的谋划,才暗中动手,重创了辕秋舫。” “那么,别的都是她师兄负责,她都在做什么?” 虞渊脑海中,都是关于安梓晴的疑问,不明白这位血神教出身的高层,为何会待在暗月城,待在小小的虞家。 “苏家丫头,坑害我一次,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目光转移到那把白纸扇,他小心翼翼地,再一次抓起来,看着上面的血迹,他想起苏妍的模样,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前世的那位。 无穷无尽的悲伤,从白纸扇上的“慧极必伤”四个字涌入,和他此刻的情绪混杂。 虞渊渐渐失神。 白纸扇上的慧极必伤四个字,仿佛慢慢变大了,从中透出的那股悲伤感,愈发浓郁。 半夜时,一股浓郁的化不开的悲伤,从虞渊所在的楼阁起,蔓延到整个城北虞家,却并不继续向外散逸。 虞家内部,仿佛自成一片天地,禁锢着那股悲伤。 隐而不发。 城主府,地底密室修行的辕莲瑶,忽从沉思中惊醒。 入微境的她,灵识如水般,延伸向外。 很快,她便轻“咦”了一声,从端坐状态站起。 如深夜一道艳影,她悄无声息地漂浮,落在城主府最高的楼阁顶,站在暗月城最高处,眺望远处。 “城北,虞家。” 她轻声嘀咕着,神色怪异。 闭上眼,以灵识感应,她能感到城北虞家,白茫茫的一片,被一股浓郁的悲伤淹没。 仿佛有白茫茫的雾团,笼罩着城北虞家,令人捉摸不定。 然而,睁开眼,会发现灿然星空底下,城北虞家什么都没,也没有一点嘈杂声,显得异常安静。 “有点古怪。” 几乎同时,又有一人身披羽翼制作的宝衣,站在暗月城半空,远远看向城北。 那件羽翼打造的衣衫,不仅能令她凌空,还能起到半隐形的效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