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蹙着眉头一根手指将季柯的脑袋顶远了一些,对方尤不知足,闭着眼睛,一副又陶醉又纠结的模样,真不知是陷入了什么样的幻境之中。 玄心宗的人还隐在暗处暗搓搓地随时想上来戳你一刀,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做梦的好场所。 丹阳原本想简单粗暴地把人打醒,又顾忌到二师弟实在太弱,手劲控制不好,把人打傻了还得麻烦丹门。裴成碧那个兔崽子,指不定开多少人情出来还。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青年已经腻了上来,虽然碍于丹阳冷冰冰的手指亲不着,但能抱能摸啊!而且手速极熟稔,若非丹阳心存防备,眨眼间衣服都要被扒了个光。 丹阳当即立断,一指轻点上额,一指轻点下守。两道精关一吃痛,大罗神仙都能从梦中惊醒。何况季柯凡身肉体。当下惨叫一声,捂着下面就睁开了眼。 刚醒过来,还有些迷茫。 怎么了这是?季柯惊魂未定,一只手捂着下面,有些迟疑,他好像做了一个不太愉快的梦,梦里他的下半身凉嗖嗖的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一样。 醒了?丹阳道,醒了就站着不要动。我打个架就回来。 话音犹落耳旁,不过是长袖在眼前掠过的功夫,丹阳已经不见了踪影。远处隐隐传来惨叫声,季柯顾不上心疼别人,赶紧趁没人撩开下裳确认一下。还好,什么都在。看来凉嗖嗖是错觉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季柯松了口气,一抬起头。摩罗那正眼珠不错地看着他。 季柯道,你都看见了? 摩罗那说:是。 他很快又奇怪地开口:但是你看着自己衣服干什么,难道里面还藏着武器吗? 是么。你这么认为的么。 武器,是确实有一把。 季柯将想要灭口的心思藏起来,恍若无觉道:难道你衣服中不藏武器? 一说到这个话题,摩罗那眼神都不同了。高手不需要武器。他斩钉截铁,骄傲地就连纹在手臂上的蓝色花纹都更亮丽了一点。 这点倒不是他瞎说。 毕竟丹阳打人就赤手空拳,并不曾将惊鸿剑唤出来。 眼下丹阳不在,玄心宗不在,只有摩罗那和季柯两个人,这是多么好的密谋机会。季柯比较了下前嫌和现怨的得失,立马趁这个机会朝摩罗那招手:过来。 摩罗那还记恨着他的那一脚,一扭头:哼。 季柯:钱小姐的病 下一瞬摩罗那就贴到了他的眼前,有多近就多近,能多热切就多热切,除了他长得不够和善,眼神都是丑巴巴很诚恳那种。季先生,有事你说一声得了,何必妄动尊手。断了可怎么办。谄媚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火蠡兽嗷地叫了一声,喷了团火,丑巴巴地蹲在季柯脚背上,被摩罗那抱了起来揣在怀里。别说还挺配的。猛兽向往强者,它很想呆在那个清冷的剑修身边,但是被扔下来也没办法。火蠡兽灵智很高,它能感觉到这个弱不拉叽的青年对剑修还是挺重要的。所谓爱乌及乌嘛,它宽宏大量地原谅了自己,并且适时地卖起了萌。 很懂生存之道。 但是它也就吐了团火的功夫就被人嫌弃地拿了下来,因为太丑了。 季柯把火蠡兽夹在胳肢窝下,对摩罗那道:你离开这么久,没有想过回魔界吗? 刚才还兴致盎然的高大青年眼神顿时黯淡下来,他撇着嘴,抓了把头发:走都走了。哪里是说回去就能回去的。你不懂我们的规矩。 ? 规矩?季柯茫然了,他作为当今领头魔,一个定规矩的人,怎么不知道魔界有什么规矩。他们不都随性而至吗?要不然你他娘当年能因为一个不开心就离开魔界还活得好好的。本尊早就将叛徒挫骨扬灰了,还规矩。 兔子不吃窝边草。摩罗那这样说着,然后冲着远方虔诚地拜了一拜,但是离得再远,阿波额那也在我心里。如果魔界需要我的话。不管他到底懂不懂这句大陆话的意思,下一秒摩罗那黝蓝的手臂就被另一只白皙的爪子给抓住了。 他现在就很需要你。 季柯郑重其事地说,一脸诚恳。 摩罗那:你一个大陆修士说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花开两朵,暂表都表一表。 在季柯打算和往日旧部谈心的时候,丹阳正在解决当下的麻烦。 一剑生,二剑生,三剑仍是生。剑者,乃护身之法宝,非天生之杀器。丹阳虽然没有慈悲心肠,却也总习惯留一丝活口真的只有一丝。但是对于修道者来说,一丝生机,就是天大的善念。因为只要一息尚存,就足以翻天覆地,重掌乾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