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一个脚印,脚印还在冒烟。别说其他人,本门弟子都瞧得胆战心惊。 大师兄震怒,有多久没见过了? 这事足以令他们忘记方才还瞅着的阵中英雄季柯。 丹阳走下台阶,看了元心一眼:伤到没? 元心摇头。 这才重又看向顾挽之:顾山主,有人拿你寻事,这口气你怕是忍不了吧。 顾挽之一愣,在场所有人都一愣。一般人大多以为丹阳会语出不善,将这事怪到顾挽之身上,谁知道他竟然大大方方说有人要害顾挽之,而不是陷害剑门。 元真紧了紧握剑的手,手一松,便将剑势化去,而后步上前来说:不错,若非顾山主当机立断,隔了自身灵气,不遭他人利用,此事怕难以善了。还要多谢顾山主,不惜以自身安危护下本门弟子。他笑着道,怪哉本门灵兽如此作为,原来是有人暗中使诈。 元真这一番话,既将火蠡兽三只从此事中摘了出来,又把矛头推给了顾挽之,顺便还当着众人面作了个人情,谢过对方救护之恩,可谓滴水不露了。 但他还忘记了一个人。 顾挽之虽说也伤了些许,倒也依然如往昔般风流潇洒,他嘴角微勾,手一负,却看向了仍拿着剑的季柯:要说救护之恩不敢当,还是贵门弟子厉害,博识多学,广纳百川,连魔界化天雷这种招式,一并手到擒来。 先前因丹阳之故被忘记的季柯刹那间又回到众人视线中。 摩罗那握了握手心,一团幽冥火悄悄在指间燃起。 所有人都听得出顾挽之的意思,你剑门弟子与魔界异族交好,还学他人招式,这个意味,不用多说也能明白吧。大陆虽与小蓬莱不往来,毕竟与魔界还是属于两种势力的。而剑门,大道之首,有这种作为,岂非是带头往歪了去? 所有人都等着季柯解释。 季柯紧了紧手中穹影,眼中浮浮沉沉,视线落至摩罗那身上,心里在坦白自己身份和推诿之间犹豫不定。如果坦白,便与剑门毫无瓜葛。若隐瞒,小胆之辈,他也开不了这个口。 无非一战罢了。有金蛟与穹影在,现下还有摩罗那帮衬,怕这群人阻拦吗? 他心中决意已定,就不再看丹阳,正要开口,却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教的。有问题? 丹阳徐徐走至季柯身侧,取过他手中长剑,极其自然地又将它装回了乾坤袋中,而后才按上季柯肩膀,面上似是带了笑意,又像没有。随意道:剑门向来不拘一格,始祖真人亦有教诲,所谓大道,必先纳百川,平正气。若心生偏见杂念,便无法领略其中真意。 既然顾山主先前也如此夸赞了,我教师弟学几招外族招式,也无可厚非吧? 丹阳道:还是只能你小灵峰与天地同乐,却不许别门与天雷并济? 顾挽之: 远处,绿如意与白撷影并肩而立,一手挽上掌门师兄手臂,自言道:听说丹阳是个冰块疙瘩,向来惜字如金,竟这么会说话? 白撷影勾了勾嘴角,算是笑过了。 顾挽之高深莫测地站了半天,才展颜一笑:有理。是我愚见。 元真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管,见丹阳不出声,便兀自指挥起余下弟子。该清理的清理,该收拾的收拾。若有伤者,一律送至松书凝门外他不想打扰诸明宣替丹阳炼丹。松书凝若是裴成碧,治些小伤小病,应当是信手拈来吧。 便在顾挽之即将离去时,一直沉默着未吭声的季柯道:等等。 摩罗那:?难道老大还是决定打架?他指尖小火苗又蹭地点了起来。 顾挽之:阁下还有何提点。 季柯指了指那边的残砖断瓦:这块的损失,请顾山主连同先前那片,一块儿赔吧。 我剑门弟子清苦,不好奢华,也无家产。库中吃紧。季柯道,若顾山主有异议,可与白门主一起商量赔偿之事。毕竟先前是你和他打的。 在远处看戏的白撷影顿时放下了手臂。关他屁事,看个戏还被点名。 季柯似有若无地往远处看了一眼,和善地笑起来:同为蓬莱客,济世之心想来都一样。 那头弟子们顿时附议一片:对哦,蓬莱最是仙风道骨。 有理,有理。 绿如意:她拉了拉掌门师兄的袖子,我们带钱了吗? 带什么钱。白撷影冷着脸,道,你飞信回小灵峰,让他们取钱赎人。拿不出钱来,他就把顾挽之押在剑门。 本以为不过一场切磋,想不到出了这个闹剧,好在止损及时,眼见该走走该回回,场上清静只余师兄弟几人。季柯一下就想起方才情状,莫名陷入了尴尬。倒是元心先开了口:季季你好厉害啊,还会化天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