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影看了眼桑呈,他面无表情。 就怕薛伯要送,爸爸才不让我说。桑影附和道。 从家到机场开车两个多小时,桑呈坐在后排,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尴尬,桑影坐到了副驾驶上,一路上尽量去和薛杨聊天。 南方的天气你爸能受得了吗? 桑影还没回答,桑呈抢先说了,能。 啊对薛杨一拍方向盘,你老家是南方的,瞧我这记性。 桑呈没再说话,转过头看着窗外。 薛杨不仅送到了机场,又帮着桑影弄好了托运,将两人送到了安检口,桑呈一路上都没怎么给好脸色,这会儿突然张开胳膊轻轻抱住了薛杨。 薛杨浑身呆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个很轻的拥抱就结束了。 谢谢。桑呈笑了笑。 桑呈长相清冷,不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严肃,薛杨多少次被他的面无表情打击,笑起来又像是一缕春风让人精神跟着疏忽。 此刻薛杨突然有种此生再也见不到桑呈的心慌,他重新抱住桑呈,你会回来的吧? 嗯桑呈轻轻拍拍他肩膀,家就在这儿。 桑呈是南方一个小城人,二十一岁独自来北方平城,此后一住就是二十二年,以为自己可以习惯南方的天气,一下飞机还是被空气的湿冷打的措手不及。 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与假肢连接的伤口处。 他的细小动作被桑影捕捉到,怎么了爸。 没事。桑呈笑,不要大惊小怪。 丁寒开着车等在机场外,见到桑呈她首先给了他一个熊抱,叔,你真是玉树临风,太帅了。 桑呈对着她后背轻轻给了一掌,就你会说话。 坐进车里他左摸摸右看看,这车不便宜吧,小寒你买的? 哪儿能啊,公司给配的丁寒坐上驾驶室,刚系上安全带又给解开了,打开车门走到后车将桑影拽了下来,你开,我技术不行。 她坐在后排,打开前排座椅后面的屏幕,叔,你想看电视不,这什么都能看。 桑呈往后靠,面前这个不算大的屏幕一阵眼花,不行不行,看着我头晕。 丁寒赶紧给他关了,又将车窗打开一条缝,叔你不是不晕车? 被这些花里胡哨弄的眼晕。桑呈伸手拍了拍驾驶座椅,开车慢点。 好。桑影发动了车。 文市是个大都市,高楼大厦看的桑呈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他不停的望着窗外,丁寒坐在一旁给他讲解,看见那栋最高最尖的楼了吗,那是文市的标志,心神塔楼,有一百零三层,有时间带叔叔去玩。 桑呈满是好奇,这么高呢。 是啊,从上面看下面就像在飞机上一样,人都是小蚂蚁。 我没在飞机上看着桑呈说,小影不让我坐窗户边,说是噪音大,搞得好像她经常坐飞机,其实跟我一样都是第一次。 丁寒笑的拍着大腿,她才不是第一次,她年前还出国了,坐的私人飞机呢。 哦?桑呈转过头,还有这事? 年前的时候桑影就没打算告诉桑呈她的工作性质,出国一事她也就没跟桑呈说,这会说到了桑影不得不承认,嗯,跟大老板一起的,车也是她配的。 哦桑呈点头,那你可得要好好干,不能辜负了老板。 桑影愣了愣,抬眼看了下后视镜,却对上了丁寒不解的眼神。 出租屋很简陋,桑呈倒是很喜欢,八楼,推开窗户可以看见文大的钟楼,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见女儿的学校,还是兴奋的。 桑影做了晚餐,今天天气好,带着桑呈在小区周围认认路,桑呈对新假肢还不适应,还是强撑着走了二十分钟。 回到家想拆下假肢,一想到这假肢这么贵,放下裤腿又在客厅走了两圈儿被桑影拉着坐到椅子上。 锻炼不差这一会儿的,今天戴了一天了。桑影蹲在他面前挽起裤腿替他拆下假肢,与假肢接触的那一面儿有些红,疼吗? 不疼,就是闷。桑呈说。 不疼就好桑影小心放好假肢,打了盆热水替桑呈洗脚,爸,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晚上不能在家睡,我让丁寒住家里陪你。 桑呈摸摸她的头发,为什么呀? 「我」桑影不忍心欺骗爸爸,头低的死死的,手按在桑呈一只脚上,我要住在公司,昨天也跟你说了我现在的工作是主播,挺忙的。 越说越觉得愧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