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顿了一下) 这可不能答应你。 他有些狡猾地说,我吸取教训了。这把手枪,可不是握住转轮就无法开枪的左轮手枪啊。 (脚步声在骤然停滞之后,几乎是狂奔着往上冲!) 对不起啊。 他在心底说。 又要让你看见这一幕。 可是,你还不能够停步在这种地方。 不要沉溺在过于美好的梦境里,醒来吧。 你的终点站,应当在很远、很远、很远的未来。 再见。 再见。 再见啦,零。 (天台的门被撞开了) 住手啊!hiro、!!! *** 砰 *** 这是,怎么回事? 从什么人的口中,吐出干涸般死寂的话语。 那么,让我来回答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得到了预想之外的答案。 那是,本来绝对不应该在这里的某个人。 甩掉了被勒令在酒馆基地待命的组织成员,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太宰治。 推开摇摇欲坠的天台门,男孩缓步走上来,将面容暴露在苍白的月光下。 他安静看了一眼四周。 显然,苏格兰背靠着墙壁站在那里,手上持枪,枪口正对准心口。 在那里,放置着他曾经亲口对太宰诉说过、会泄露自己与亲人好友身份情报的手机。 与此同时,莱伊正用左手狠狠扣住他试图自杀以泯灭证据的枪。 可又如同苏格兰所说,那并不是靠外力足以阻碍的左轮手枪,莱伊很明显失败了。 至于刚从楼梯间冲上来的波本,他看上去狼狈极了,额发被汗水狠狠黏在额头上,胸口在急促的喘息下大幅度起伏着。 可他又并不在乎自己的情况,只两三步冲上去,急切地试探苏格兰的心跳与体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宰便从善如流地伸出手来。 借着月光,足以看清这孩子幼小的手掌上、一颗颗被拆出弹匣的子弹。 随着太宰倾斜手掌的动作,宛如弹珠般争先恐后地跳到地上。 你,对我的枪动手脚了啊,苏格兰有些恍然,手指一动便退出弹匣看了一眼,果然空空如也。他便又有点苦涩,怎么?小少爷,时间到了,不应留念啊。 波本还没有发火,太宰先冷冷看了他一眼。 我留给你机会,是让你好好告别的。 失忆了的首领太宰,冷声说。 这种告别方式,可不能让人安心啊。 他不再等哑口无言的苏格兰反应过来,便又对另外两人说:所以,都想起来了吗? 回忆起自己身份、同时回忆起真实世界的两个人,一时无法言语。 太宰并不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只安安静静地问: 名字呢? 从来不对他们秘密身份感兴趣,也从来不对他们本身产生兴趣的太宰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问起这三个男人的本名。 都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了,暴露真名与否、竟然变成了最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他们无论哪一个都是红方最优秀的卧底,不至于到了最后还犹犹豫豫、瞻前顾后。 只是、 现在直接说的话,没问题吗? 莱伊缓缓收回手,用手背擦了擦随记忆复苏的阵痛一并浮现出的冷汗,哑着嗓子问。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傻子。曾被这个世界蒙蔽的敏锐判断力一回归,他们立刻根据之前那么多次死神与巧合,判断出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之中,所必须遵从的某种规则。 那应当是不得说出触及世界本质的话语吧。 不过,正如曾经在铃木号特快列车上所得到的庇佑一样,太宰轻轻嗯了一声以作回答,就将手伸进衣兜,拿出令人眼熟的电子玩具。 那是被祈福的红绳所栓系着、小巧而救世的木舟。 果然,世界寂静了。 看不见的死神没有到访,本应挥下的死神镰刀遭遇到人为干扰、姗姗来迟。 波本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