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做了点儿,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肯定行,光闻这味儿就肯定好吃!” 魏秋霞朝卧室看了看,嚷了一嗓子:“小佩啊,你姐有没有先捏一块儿给你吃?味道咋样?” “没!我姐说要等大家都到了才能开饭呢。”小佩在屋里回了一句,语气认真极了。 直听得大家又是一阵乐。 说话间,徐巧巧也到了。 为了这顿饭,她今天还特意早退了一会儿。 虽然早上蔚楠一再说不用,她还是专程去买了一只老字号的烧鸡拿了过来。 大家将吃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摆放在了桌子上,魏秋霞还特意把蔚楠也给撵了出来,自己去厨房煮面条。 说让她出来跟大家先说说话。 “小楠,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做饭?”徐巧巧尝了一块红烧肉,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比我妈做的都好吃!” 这应该感谢蚝油,生抽,老抽,柱候酱,和我真没什么太大关系。 蔚楠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表面还得一派谦虚。 待面条煮好,大家用配好的卤子拌了,再吃的时候就更是一个个全都赞不绝口。 徐巧巧直接问:“有这手艺你还找什么临时工啊?你把这饭馆直接开起来不就得了?” 蔚楠还没回答,凌柏兰先出了声:“对啊,小楠,你这饭馆以后不会不打算干了吧?我跟你说,这店你可别关张,不然可太亏了!你都不知道,咱院里有多少人家羡慕你们家呢!” “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魏秋霞问。 “你当然不知道,咱家属院谁不知道你和蔚楠她爸不对付,有什么事也不跟你说啊!” “嗐,不是我说,蔚大民那人人品不咋样,运气其实还是不错的……” 凌柏兰在医院上班,每天接触的都是厂里的工人和家属。 所处的环境跟个小社会也差不多。 但凡留心一点,厂里,院里的事儿就没他们不知道的。 按照她的说法,蔚大民当初被他娘还有他弟逼着退了休,然后实在是无所事事。 毕竟那时候的他才四十多岁,正是一个人最年富力强的时候。 于是他就琢磨着利用家里的房子开了个小饭馆。 那时是七九年底,运动刚刚结束,百废待兴。 不管是国家,政府,还是个人,对前面的路应该怎么走其实都没数,都是在摸索阶段。 这个时候蔚大民开饭店可以说是整个纺织厂的头一份儿。 开始时他做的也是偷偷摸摸。 那时候他只做晚上饭。 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粮食还有菜蔬,他只在晚上七点以后,厂里的饭堂关门之后才开始卖饭。 最早就是粗粮饼子卷小咸菜,后来慢慢的增加了各种可卷的素菜。 再后来配上了粥,最后开始有了面条,馒头…… 因为他总是晚上卖,卖的对象都是下了晚班,又累又饿的单身职工,所以这小馆子开起来后还挺受欢迎的。 而且又因为他这个馆子填补了厂里饭堂下班后,晚班职工加餐的空白,其实对于厂里来说也不是坏事。 所以厂领导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管他。 加上他这小馆子又开在居民区里,还是自己家,除了厂里职工,外面的人也不知道。 于是,赚不赚钱先别说,至少它存活了下来。 等到八零年底,政策下来了,允许人们搞个体经营。 这时候即便有这个小馆子在前面,可大多数人还是不敢尝试,大家都想再观望观望。 结果这边人们还观望着呢,那边蔚大民第一个跑去办了营业执照,这个饭馆直接过了明路。 他的饭馆过了明路之后,确实有一部分人也跟着去办了执照。 但那些人基本都是没什么出路,或者说没退路只能拼一把的。 纺织厂的职工家属们,再怎么说也比别的地方的人生活条件好一些,与此同时,他们的顾虑自然也更多一些。 所以,外面什么情况不提,整个纺织厂家属院开餐馆,办执照,过了明路的还就只有蔚家这一个。 如今,政策又开始收口,据说个体执照已经暂停下发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