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小姐一起去了。活着的时候她愿意伺候小姐,到了那边也要好好照顾她。 林淮把林虞安顿在花轿里面,而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行了三个大礼。古往今来从没有长兄给妹子磕头的先例,但林淮却觉得自己应当给小妹行礼。 在父亲身陷囹圄的关键时刻,身为长兄的他没有身先士卒,反倒让小妹置于险地,他愧对小妹,愧对家族。 唢呐声再次响起,林虞知道哥哥还在轿外,扬声对他道:“哥哥,你快回去罢!”语罢,轿夫将花轿抬起,林远则随着花轿,向则阳候府的方向行去。 民间有长辈给子侄送亲的风俗,眼看着林远仲就要无罪释放,看守林家的御林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林远则离开了。 大约走了两刻钟,花轿进入则阳候府,府内张灯结彩,锦绣辉煌,花厅里点着小儿手臂粗细的龙凤呈祥红烛,红烛燃的很旺,甚至还爆了两个寓意吉祥的灯花。 则阳候看了一眼燃烧到一半的香烛,吉时未到,不宜举行叩拜之礼,于是打发林虞到梢间休息。林虞在仆妇的搀扶下进了西梢间,刚刚坐定就听到两个女子在说话,说话声越来越近,二人慢慢进了屋子。 一道甜腻腻的声音响道:“我与林姐姐真是有缘,在闺中时就常玩在一起,出阁后也嫁到了同一户人家。咱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分非同一般,以后可要友爱相处,相互提携。” 说话的人是礼部尚书之女王云潇,她在年初嫁给了则阳候的嫡幼子陆晔,是林虞名义上的妯娌。 王云潇容貌柔美,体态婀娜,原本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与林虞一比就相形见绌了。 王云潇性子高傲,最爱掐尖出风头。在闺中时,因着容貌才情不及林虞,总隐隐被林虞压上一头。因此心里一直记恨林虞。 如今林家落难,林虞被送到陆家陪葬,王云潇心下暗喜,她一定要抓住时机,好好奚落林虞一番,以纾解心中的郁气。 王云潇向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阴阳怪气道:“六夫人说的是什么话,您是候府正儿八经的主子,等六公子袭了爵您就是候夫人。 林小姐就不同了,她与二爷的牌位拜完堂,就要到陵园给二爷陪葬。她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着,哪里有福分与您朝夕相处,互相提携?” 王云潇掩唇一笑,得意道:“林姐姐莫要伤心,你是为二爷陪葬的贞洁烈妇,陆家不会薄待你的。等我成了侯夫人,一定要为你立一座贞节牌坊。”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竭力打压林虞,只等着看林虞的笑话。林虞却不以为意,只淡淡对王云潇道:“你张口闭口皆是侯夫人,莫不是盼着婆母早逝,给你腾位置?” 话音一落,王云潇就变了脸色,瑞朝以孝治天下,她可担不起诅咒婆母的罪名,赶紧解释道:“姐姐误会了,我孝顺婆母还来不及,又哪里敢盼着她老人家早逝?” 林虞一哂,接着道:“出嫁从夫,你莫要姐姐长姐姐短的,按辈分你应叫我一声二嫂。” 王云潇本想奚落林虞,没想到被林虞倒打一耙,她不愿如了林虞的意,偏偏无法反驳,只好小声唤了一声:“二嫂。” 这时吴妈妈走了进来,吴妈妈是则阳候夫人的陪房,伺候了候夫人一辈子,在府内很受人敬重。她对林虞道:“二夫人,吉时已到,您随老奴到花厅去罢!” 林虞应了一声是,将手伸到王云潇旁边,柔声道:“那就劳烦六弟妹扶我过去。” 王云潇本想拒绝,但因着吴妈妈在场,不想给吴妈妈留下不敬长嫂的印象,只好压着心里的火气,将林虞扶到了花厅。 傧相第一次主持冥婚婚礼,心头有些犯怵,总觉得不吉利。他偷偷捏了捏袖内的桃木小剑,据说桃木有驱邪的功效,希望陆悯的魂魄感受到桃木的气息能离他远一些。 陆悯活着的时候令人闻风丧胆,死了也定是一只厉鬼,也不知这桃木能不能镇住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