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看了一眼满脸忧愁的父亲,决定将谎话说到底,大不了、大不了再叫陆悯一身夫君。她给林远仲夹了一筷子笋干,满眼含笑道:“二爷待我极好,父亲不要担心啦!” 林远仲点了点头,将面前的笋干放到口中,他活了大半辈子,又如何会看不懂女儿的心思,女儿想让他放心,他装作放心就是了。 林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长辈已动了筷子,小辈就不敢说话了,众人默不作声用完了饭。 吃完饭以后,朱氏将林虞叫到花厅,给了她一本嫁妆册子。长嫂如母,林虞的母亲去的早,她的嫁妆是朱氏准备的。 朱氏柔声道:“你的嫁妆我早就备好了,先前因着你要去陪葬,便没有给你。如今姑爷死而复生,你就不能空手在陆家过活,这嫁妆你只管带到陆家就是。 父亲如今虽回来了,却被圣上夺了权,咱们家如今的光景跟则阳候府是没得比的,你带上嫁妆还能硬气一些。”朱氏如今二十出头,比林虞大不了几岁,却待她极好,事事都为她考虑。 林虞向朱氏道了谢,接过嫁妆单子颠了颠,这也太厚了一些。她打开一看,小到袜子小衣,大到田庄铺子,绫罗绸缎、首饰金银,丰厚的无与伦比。 林虞惊讶的张大嘴:“嫂嫂这也太多了一些,单这嫁妆我就要带走家里一半的财物。” 朱氏抿唇一笑:“你是家里的大功臣,莫说一半的财物,哪怕都给你也是应当的。” 林家式微,用钱的地方又多,林虞说什么都不肯要那么多嫁妆,在她的坚持下,朱氏不得不把嫁妆减少了一半。 夕阳西下,瑞朝有出嫁女不在娘家过夜的习俗,林虞虽万分留恋林家,却也不得不离开,她收拾了几件平素喜欢的衣裳,将贴身丫鬟芫荽带上出了林府。 刚坐上马车,就见林岁踢腾着小短腿也爬了上去,林岁瞪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可怜巴巴道:“姑姑,我能到你家住几天吗?”他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姑姑已经成为别家的人了。 林虞自是愿意让小侄子随她到陆家住着的,但她作为新妇不敢擅自做决定,于是将目光看向陆悯。 陆悯没有说话,只是将伸展在坐塌上的长腿收了起来,腾出一小片地方,林岁坐在那片地方刚好合适,林虞面上一喜,知道他是默许了。 她抱起林岁,将他安置在坐塌上。掀开车帘对马车外站着的哥哥嫂子道:“你们快回去罢,我带岁哥儿到侯府住几天。” 马车辘辘而行,朱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岁哥儿这孩子,还真是离不了他小姑姑。” 到达则阳候府的时候天色已黑,林岁在林虞怀里睡的十分香甜,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出一片扇子形的阴影。林虞在他吹弹可破的脸上亲了一口,将他递给芫荽,由芫荽带着进了厢房。 林虞扶着陆悯进了寝房,搀着他坐到绣墩上站在他身边给他解发箍。 这时只听陆悯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亲林岁的脸?”短短一下午,她亲了林岁好几次。 林虞没料到陆悯会问这个问题,细细思索了一瞬,而后道:“林岁肌肤好,又白皙又细滑。” 陆悯慢悠悠道:“我的肌肤也很白皙细滑,你怎么不亲?” 林虞手一哆嗦,不小心将陆悯的头发采掉了几根,她慌里慌张道:“你没事吧,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陆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微微侧过身,将她手指间还捏着的那几根头发抽出来,扔到一旁。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亲了一口,再次问道:“我的肌肤很好,你为什么不亲?”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间蔓延开来,眼角眉梢都变得火辣辣的,林虞觉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她磕磕巴巴道:“林岁还小,他是小孩子。” 陆悯一用力将林虞拉到腿上,他横抱着她,反问道:“你嫌弃我年长?” 他们下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