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中,轻轻给林虞梳头发。他的手极灵巧,三两下就把林虞的麻花辫梳通顺了,头发倾泻而下,散发出幽幽的香味。 陆悯执起一缕头发放到鼻尖处嗅了嗅,淡雅清幽,是茉莉的味道。他伸手从檀木高几上的花盆里撷了几朵茉莉,插在林虞耳边,玲珑的花朵与漆黑的头发相互映衬,素雅又高洁。 陆悯眸中漾起一抹笑意,他的小娇妻长的可真好,小小的耳朵圆润剔透,比茉莉花还要白上几分,他舔舔薄唇,弯腰亲了上去,将小巧的耳垂含在口中。 耳朵处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那感觉不同于以往,强烈的令人耳晕目眩,林虞捏紧衣角,不由自主“嗯”了一声。 第二十六章 通房 陆悯伸出长臂搂住林虞的纤腰,他的胸膛火热滚烫,像火炉一样,炙得林虞难受极了。她瑟缩一下,悄悄往前挪了挪。陆悯手臂一僵,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不知所措间,耳边的炽热倏而离开,林虞神色一松,大大疏了一口气。她不太好意思面对陆悯,伸手拿起桌上的半截梳子装模作样去梳头发。适才纠缠间,有一缕头纠结到一起,打成了结。 林虞梳地心不在焉,梳子绊到发结处,狠狠?了她一下,她轻“嘶”一声,眼中泛起点点泪花。 站在一旁的陆悯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幸灾乐祸道:“活该!” 林虞该怒不敢言,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起了嘴唇。她的唇又粉又嫩,此时微微嘟起来,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陆悯觉得好玩,伸手在她的粉唇上摸了一下,摸完犹觉得不够,又俯身啄了一口。 林虞本能地抬起手,想擦掉嘴唇上的口水,但一想到陆悯还站在她身旁,就将动作停了下来,转而放在鬓边,将脸颊旁的头发掖到了而后。 陆悯将林虞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倒也不觉得恼,他垂下眼帘,懒懒道:“适才怎么愁眉苦脸的,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林虞点点头,将心事一五一十说与陆悯听,陆悯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关键时刻从未掉过链子,林虞心里是信任他的。 待林虞说完话,陆悯不以为意道:“既然青哥儿与路园交好,那就让青哥儿去探一探他的心意,这有何可为难的?” 林虞低下头,小声道:“我和文青山曾有过婚约的,瓜田李下的,容易被人诟病。” 陆悯轻笑一声,拉起林虞的小手放在手心慢慢揉搓:“名声是个屁,旁人若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又碍不着什么事。” 林虞沉思半晌,觉得陆悯的话也蛮道理的,嗫嚅道:“那我明日就请文青山来侯府?” 陆悯点点头,站起身,趿着木屐往床榻走去。 文府,陆氏暴跳如雷,黑着脸大声训斥文青山:“你这个孽子,你怎么敢、怎么敢拒绝卓成公主?” 文青山幼年丧父,陆氏独自将他养大,个中艰辛不言而喻。他体恤母亲辛劳,事事依着母亲,对母亲百依百顺。顺从了这些年,才骤然发现母亲错了,大错特错。 他自幼好学,寒窗苦读十几年,科考后蟾宫折桂,经圣上殿试被封被探花郎。他这样的才情,即使按部就班,前途也差不了。却一直被母亲怂恿,意欲攀高枝,想通过裙带关系青云直上。 文青山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红着眼看向陆氏哽咽道:“母亲,我是大瑞三十二年的探花郎,是通过苦读考取功名,正正经经被圣上亲封的正六品国子监司业,不是那起子见不得的龌龊东西。” 陆氏一楞,随即也红了眼,她知道儿子是个心高气傲的,但官场关系错综复杂,各方势力互相角逐,独木怎能为林,她语重心长道:“我的儿,母亲知道你心有不甘,但官场复杂,你父亲又去的早,朝中无人为你撑腰,你不依靠卓……” 话还没说话,就被文青山冷冷打断,只听他道:“朝中寒门子弟何其多,难道都要靠裙带关系才能升迁不成?”说完也不待陆氏说话,他一甩衣袖,转身回了寝房。 靠墙的多宝阁上摆着好些玩意儿,那些东西都是林虞送给他的,文青山看着多宝阁上的东西郁郁不言,都怪他糊涂,失去了于他而言最最珍贵的东西。黯然神伤之际,门扉被人扣响,小厮拿着一封请帖交给文青山。 文青山打开请帖,入目是极熟悉的簪花小楷,落款人M.IYiGUO.nET